吉傳幫的臉抽搐了一下,在田曉東身後的人群中掃視著,發現幾個認識的市縣領導,尷尬地笑著,上前給他們打招呼。

這些領導像躲避瘟神一樣,神色慌張地往人群后面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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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胡市長,你也來了?”吉傳幫不顧隆偉的不安神色,上前抓住他的手,緊緊握著,有些難堪地說,“胡市長,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來,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啊。”

胡隆偉尷尬地抽出手,小聲說:“吉廠長,別這樣,這麼多人。”

吉傳幫又要去跟丘小兵握手,丘小兵嚇得什麼似的,趕緊搖著手說:“吉廠長,你忙,你忙。”

吉傳幫就把手向查興傑伸去,查興傑躲不掉,蜻蜓點水般跟他握了一下就放開。

吉傳幫看到了蔣雪豔,禁不住驚叫起來:“美女鎮長,你也在啊?”

說著大老遠就伸出手,要跟她握手。蔣雪豔像見了鬼,嚇得連連後退:“你,不要過來。吉廠長,你只要把這兩種裝置,解釋清楚就行。”

吉傳幫愣住了。

田曉東就對他說:“吉廠長,你就當著領導的面,解釋一下這兩種裝置的事吧。”

吉傳幫尷尬得臉色鐵青,他有些口吃地說:“這個,這個,胡市長,丘主任,還有查縣長,蔣鎮長,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的老,老裝置壞了,一時修,修不好。就先買了一臺新,新裝置,替代它。等二期擴建的時候,我們準備,一起進行改造。”

田曉東揭穿他說:“吉廠長,不要再騙人了。我知道,你們的二期廠區,跟這裡是分開的,獨立的。汙水處理系統,卻跟這裡一樣,也是老裝置。你們根本就沒有準備,要改造汙水處理系統。所以你們造紙廠,還是關停為好,二期廠房馬上停建。否則,汙染會更加嚴重。”

“啊?”現場所有人都驚噓出聲。

站在吉傳幫身後的高管和保安,都驚得目瞪口呆。一個手裡拿著電警棍的保安,指著田曉東說:“這個人是誰呀?怎麼口出狂言?讓我們關廠。”說著就要朝雷曉東衝來。

吉傳幫把手一舉,制止他,然後打出笑容,對田曉東說:“田鎮長,你批評得對。以前,我們是做得不對。但我們,真的要在二期建設時,一起整改。這一點,請你,還有各位領導,相信我們。”

胡隆偉就趁勢說:“吉廠長,你這樣說,還是有誠意的。但我希望你們,這次不要再口是心非,陽奉陰違了。要拿出實實在在的行動來,真正改好它,好不好?”

田曉東知道,胡隆偉這樣說,是在幫吉傳幫說話。

張晚秋也聽懂了胡隆偉的話,想開口說話,田曉東用眼神制止她。他知道,吉傳幫笑裡藏刀,他會記住所有跟他作對的人,然後在背後下黑手,他不能讓張晚秋過早暴露。

呂愛民見好就收,這才出面收拾這個十分難堪的局面。

他上前對吉傳幫說:“吉廠長,我是東山縣新來的縣長,叫呂愛民。你剛才說的話,我聽到了。但我不能只聽其言,而要觀其行。我要看到你們二期擴建工程,在汙水處理系統方面的方案。希望你們在開工前,把這個方案送到縣裡來。通不過的,堅決不能開工;死不整改的,就像田鎮長說的,要堅決關停。”

這話說得振聾發瞶,非常到位。田曉東敬佩地衝他點點頭。

吉傳幫卻緊張得臉如土色,笑得尷尬異常;“好,好,呂縣長,我們一定做到,一定照辦。我也知道你調來當縣長,但沒有機會認識你,我。”

他想趁機巴結呂愛民,呂愛民舉手製止他說:“我不要聽好話,我只想看實際行動。呃,胡市長,今天就這樣吧,我們回去,時間不早了。”

胡隆偉說:“好,那就走吧。”

說著就在前面走起來,他是今天的最高領導,他不走在前面,誰也不敢先走。

吉傳幫追上來說:“胡市長,呂縣長,中午了,在廠裡吃了飯再走吧。”

那個低三下四的樣子,跟平時神氣活現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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