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就是這樣教你對難民的嗎?”,南峰沉著臉,語氣冰冷的問道。他實在看不下去了,便主動出手,阻止王符柏繼續施·暴。同時死死握住王符柏的右臂,將一堆肥·肉,擠成一圈。

這樣的擠壓,立時讓臂膀的血液,流通不暢,胳膊也迅速變得青紫。

王符柏立時痛撥出聲,感覺整條手臂都失去了知覺。便左手緊握成拳,猛然擊向南峰的胸·口。

但南峰在穿越前,也是練過的。所以在王符柏出手的瞬間,手臂一滑,抓住他的手腕。再身形一閃,來到他的右側。跟著舉起他的半截手臂,迅速向後一掰。

便聽咔擦一聲,王符柏的左臂,被自己的右手肘死死卡住。那骨頭的脆響,是那樣清晰。

痛呼聲跟著響起!

王符柏的肥頭大臉,都疼成了豬肝色。他正要反抗,南峰馬上加重力道。手臂上的疼痛感,也瞬時加劇。

這下,他是不敢亂動了!

連忙向一旁的同行,投去求救的目光。但只看一眼,他心裡就拔涼拔涼的。因為他的同行,正被幾個面色冷峻的難民擋著。其中一個和他關係較好的,還被難民踩在腳底下。

當他接觸到同行的目光,看到了深深的無奈。

還記得剛進來時,這些難民都看著挺普通的。但此刻他們的眼神中,都透著宛如刀割的冷意。

且這種冷不是身體上的冷,而是一種漠視生命,不含任何感情的冷漠與麻木。逼得他,都不敢與這些人直視。

心下立時泛起陣陣冷意,身子,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在這常年溼熱的南洋,他還是頭一次,感到了刺骨的冰寒。

但對這樣的目光,他的腦海中,竟有些似曾相識。

記憶的年輪開始倒轉,搜尋著相似的片段。但手肘的疼痛,讓他無法集中心神。

這時,南峰冷冷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只聽:“起來!”。

原是他一直坐在瘦小的婦人身上,壓得那婦人動彈不得,直直仰躺在泛黃的水坑中。披頭散髮的,臉上被粘連的髮絲遮擋。身子也一動不動,看不清面容。只是微微起伏的胸口,顯示這人還有活氣兒。

那小女孩,則跪在水坑中。下身的衣襪,已被積水溼透。但她像是毫無察覺似的,用小小的雙手,使勁地搖晃著婦人的身子。嘴裡還不斷的呼喊道:“孃親!孃親!”。

滾燙的淚珠,也順著嬰兒肥的臉頰,向下滑落。衝開了沾染的泥漿,露出稚嫩的小臉。那清澈的淚水,有的滴在自己手臂上,有的滴在婦人背上。還有的,落在水坑中,泛起陣陣漣漪。

再聽著她斷斷續續的呼喊,夾雜著陣陣啜泣和嗚咽。聲音柔柔的,弱弱的,脆脆的,透著無法掩飾的悲傷。

南峰的女兒南熙,和這小女孩,相差不大。因此看到這悲慼的一幕,他就不自覺的想到了自己的女兒。整顆心也像被人揪住了似的,痛得厲害。

王符柏卻還想強裝硬氣,故意身子一垮,將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婦人身上。便聽啊的一聲,躺倒在地的婦人,發出一聲慘·痛的呻吟。但聽起來軟綿綿的,似是有氣無力。那起伏的胸·口,也跟著平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