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羨舟嘴邊勾起一抹笑:“有一句話本王不甚明白,比死更可怕的是沒有辦法死去。皇后娘娘可能夠為本王詳解一番?”

皇后驚慌地抬眼:“你想要幹什麼!”

她再也保持不住自己的端莊的坐姿,忍不住下意識地連連往著牆角處縮身了過去。

季羨舟垂下眼,示意身後的人往前去了。

皇后看著圍上來的三個男人,聲音不住地發顫:“你要做什麼!你們離本宮遠些!你們可知道本宮是誰!滾!”

可是沒有人聽她的話。

她終於絕望地嗚咽出聲了:“她死的時候很快!一點都不痛苦!”

季羨舟緩緩地抬起眼,他當然知道皇后說的是誰了。

“是嗎。”季羨舟諷刺地說道,“本王有說過,會讓你經歷同本王的母妃一樣的痛楚嗎?你有什麼資格嗎?”

他轉過身,再也不看她,漠然說道:“你這種女人,自然要痛苦上千萬倍,生不如死才好。”

看著愈漸逼近的影子,她壓根兒就看不見那些人的面容,腦子中間絕望到一片空白。皇后捂住了自己臉,厲聲嘶喊道:“本宮沒錯!本宮有什麼錯!是那個女人該死!全都該死!”她的聲音竟然越加平靜了下來,慢慢地反笑,“你也會死!你也會!不得好死!”

季羨舟懶得再看她一眼,直接離開了這個地方。

身後的聲音愈加淒厲,卻被永遠關在了那扇被合上的門裡。

季羨舟垂著眼,沉默地走在庭院裡面。

他所修建的暗室倒是機密得很,沒有多少人察覺到什麼。

“你們都退下吧。”季羨舟疲憊地擺了擺手,“本王想要一個人走走。”

“是!”

隨從們正要退下,卻聽見季羨舟又說了一句:“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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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從腳步一頓,立刻作了禮。

季羨舟似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問道:“姚姑娘那邊,可知會了柳大人?”

那隨從自是不敢怠慢:“柳大人已經去赴約了。”

聞言季羨舟鬆了一口氣,說道:“行了,下去吧。”

他自是不會迎娶姚綺竹的,但總歸不能夠由他提出來這件事情。

不能夠抗旨,亦是不能夠得罪中書令。

好在這個姚綺竹心中有人,恰巧便是柳齊修。

季羨舟本想對姚綺竹下手,如此,倒是給他少了不少麻煩。

若是有情之人,不如費心撮合撮合好了。

只是……季羨舟望了望天空。

湛藍的一片,難得好晴天。

卻不知自己的那個太陽又去哪裡了。

季羨舟自然知道自己的身體,按照卷暮所說的事情,羲和老人煉製而成為自己續命的東西已經落在了青琊的手上,想必已是無用。

再加上這幾次強行調動自己身體裡面的妖氣,他又有幾次記憶變得空白,大抵是消耗過度,或者意識又被什麼佔領了,總之損耗過大,這副身體怕是真的支撐不了多久了。

滄琰不在也好,至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慢慢地走向死亡。

接下來是誰呢?

季羨舟慢慢地,閒庭信步似的,在院子裡面散著步。

很久都沒有如此了。

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副身體,秦簫徹那傢伙有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