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褚默了默,決定還是開了口,說道:“此處侍衛們已經……”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季羨舟便鑽進了一旁的花叢之中,摸索了半天,竟拿出了個髮帶。

那個髮帶委實熟悉得很,分明就是季羨雪的。

謝褚鯁了一聲,將口中餘下的那句“已經搜尋過了”生生地吞進了腹中,轉而,十分訝異地問道:“主上是如何得知……”

季羨舟盯著手中的那根髮絲帶,漸漸於掌心之中握緊。

他咬咬牙,說道:“依著阿雪的性子,捉迷藏必定是跑得愈遠愈好,於百聲數的時間,阿雪頂多便是跑到了這一塊兒。再加上既是捉迷藏,應是往隱秘的地方搜查,否則皆是無用的。”

謝褚恍然大悟,說著便要朝著那塊兒花叢之中走了過去。

季羨舟卻將他一攔,說道:“別去。”

謝褚一愣,往後退了兩步,站回了季羨舟的後方,低聲應道:“是。”

季羨舟自己卻往那方走了過去,蹲了下來,將草木都扒到了一邊,說道:“拿紙筆來,本王要將這裡的腳印給拓下來。”

腳印?

竟然還留下來了腳印?

謝褚不知是喜是憂,趕緊吩咐人拿來了紙筆。

謝褚將草木按住了,季羨舟便比對著腳印的痕跡,仔仔細細拓了一份下來。

“那處的腳印,除了阿雪的,還有另一個人。”

老皇帝臉色陰沉地坐在椅子上面,將季羨舟所拓下來的腳印的紙張捏在手中仔仔細細地看著。

季羨舟便站在案牘之下,恭敬地說道:“比對了大小,這腳印似乎是一個女子的。而盤問了當時所當值的守衛之後,據說,在阿雪失蹤之前,確然有一個蒙面女子,手持國師大人的入宮令牌進了宮。”

老皇帝將手中的紙張放了下來,一拍桌子,忍著怒氣說道:“傳當值的守衛。”

當值的守衛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磕了幾個頭,說道:“奴才參見陛下……陛下饒命!饒命啊!”

老皇帝早就厭煩了這一套,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給朕閉嘴!”

一瞬間便靜默了,那守衛的頭磕在了地上,怎麼都不敢抬頭。

季羨舟站在一邊,漠然地說道:“切記了,問你什麼便答什麼,無須緊張。”

那侍衛悶聲應道:“是。”

季羨舟看了老皇帝一眼,恭敬地站在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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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斜過眼看了季羨舟一眼,便沉聲問道:“那女子何時進宮的?”

“約,約莫申時。”那侍衛頭也不敢抬。

老皇帝又問:“那女子長什麼模樣?”

侍衛撲在地上,悶聲搖了搖頭,說道:“那女子蒙了面,看不大清什麼面容……”

“混賬!”老皇帝將東西一摔,硯臺砸在地上發出轟隆一響,他胸口起伏很大,像是壓抑很久的的情緒一下子就爆發了一樣,“蒙面之人你們也敢往宮裡頭放?你們是覺得自己活得久了是不是?信不信朕摘了你們的腦袋!”

那守衛在老皇帝摔東西那一刻便嚇得一個哆嗦,趕緊又磕了好幾個頭,像是不知道疼似的,說道:“那女子手裡拿著國師大人的令牌,奴才不敢……”

“不敢怎麼,不敢不放?這宮中的規矩對於青琊來說都是形同虛設了?”老皇帝直接打斷了這守衛的話。

守衛撲在地上,悶聲再也不敢多說一些什麼,只敢大聲地喊著:“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