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羨舟知道戈旗不會無緣無故來找他。

於是他問道:“噢,查出了什麼?”

戈旗垂下眼眸,遞給了她一面鏡子。

“你自己看看。”

季羨舟看著戈旗一拂袖,鏡子裡面竟然出現了一些畫面,恰巧便是正在與聞人曦對峙的李雲深和卷暮,李沉縈也在。

不僅李沉縈在,青熾和青琊兩個人也在。

然後前因後果,李沉縈終為李雲深而死。

就死在了李雲深的懷中。

李雲深悲痛欲絕的模樣,抱著李沉縈的屍體不肯放開。

而銅鏡當中的他,竟已不知道是誰了,眸色血紅,周身帶著紅色的霧氣,一圈又一圈的紅黑色的氣息纏繞在了他常佩戴的那把劍身上。

而後滄琰來了,他像是不認識她一般,一招一式都沒有讓她,竟狠狠地將手中的一把劍刺向了她。

“看見了嗎?若你現在去,便會是這個結局。”戈旗漠然說。

季羨舟像是沒有什麼情緒浮動一般,說道:“此局如何解?”

戈旗便答:“無你,便解。”

季羨舟恍然,他近來沒了自己的記憶的時刻越來越多,就連他自己也吃不準什麼時候會發瘋到連他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無我,便解?”季羨舟驀然笑了,頗有幾分自嘲之意,“又是如此。”

不過也是,同自己有關聯的局,若是沒了自己,自然便也就是解了。

戈旗不語。

他將手中的銅鏡遞給了戈旗,說道:“我知道了。”

而後戈旗消失在了馬車之內,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季羨舟慢慢地走了進去,看著李雲深和卷暮在同他們對峙著,李沉縈被蒙著眼睛站在李雲深的身後。

所有的一切都正在慢慢地發生著。

季羨舟自然是知道青熾想要什麼,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已經清清楚楚了。

這些他沒有打算告訴李雲深他們。

“沒有為什麼。”季羨舟回過頭,看著他,輕聲說,“別告訴阿琰。”

然後他走到了青熾的面前,漠然道:“走吧。”

“季羨舟!你怎麼回事兒!”卷暮呵道,“你從前的時候還知道同他們拼一拼,現在看見他們就妥協了?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季羨舟沒打算理會他,站在了青熾的身邊。

卷暮咬咬牙,拿著金攥繩便朝著青熾刺了過去。

青熾漠然一揮袖,幾片青綠色的竹葉驀然從袖中打了出去。

卷暮自然沒有那麼容易被打中,稍稍一側身。

那竹葉顯然要打向了他們身後的那個屋子了。

“不好!”青琊下意識驚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