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暮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速度太快牽扯到自己的腹部一痛。

“嘶……”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顧皎沒想到卷暮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下意識上前去扶住他。

卷暮將她的手推開,自己扶住了床鋪,撐起自己的身子,緊緊地皺著眉。

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姑娘叫做顧皎,也認識飛朝,那方才將自己打傷的那個女子是誰?

難道他誤會了什麼?

卷暮直起來了身子,不可思議地問道:“你……真的叫做顧皎?”

“我叫顧皎有這麼,嗯,大的震懾力嗎?”顧皎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

有一段時日沒有見,飛朝怎麼不認識她了,若是說是受了傷的緣故,但為什麼……言談舉止也有些不大一樣了。

卷暮斜著眼看著顧皎,萬萬沒想到飛朝昏迷之時口中念念叨叨的顧皎竟然是一個凡間的女子,那為什麼飛朝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看樣子這個叫做顧皎的女孩子似乎也是對此毫不知情,甚至將他認作了飛朝,種種表現看來,這個顧皎好像也沒有同飛朝有什麼深仇大恨啊。

卷暮心中有疑,忍不住在心中盤算著應當如何向這個叫做顧皎的女孩子套話才好了。

季明越帶著小狐狸一早就回到了自己府邸當中,他讓小狐狸從他的身上跳了下去,自己走到了桌子旁邊,拿起一旁的公文,例行開始一一翻閱。

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他看了兩行就再也看不進去了。

真是頭疼。

季明越忍不住拿出方才在街上給聞人晞買的玉鐲。

他拿在手中細細的把玩著,眼睛裡全都是這個玉鐲,腦海之中卻全都是聞人晞的一顰一笑。

已經這麼久了,為什麼他的阿晞還不回來?

季明越想了想,將玉鐲輕輕地放在桌子旁邊,抽了一張紙出來,舔了舔墨,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玉鐲,才慢慢地下了筆。

“吾妻阿晞,早枝初發,故鵲悉歸。閒時夜來數落燈花,無物似茶濃。與狐望二月,躍躍靈兮,念否念否?夫越筆。”

他擱了筆,從頭至尾又唸了兩遍。

小狐狸一下子跳上了他的腿上,扒著桌子,看著他手中的紙。

季明越一隻手拿住那張紙,一隻手伸到小狐狸的頭上,順著它的頭摸了摸:“瞧你這個模樣,還以為你真識得字呢。”

小狐狸竟難得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只是直愣愣地看著那張紙。

季明越笑了一聲,將紙整整齊齊地疊好了,喚了一聲:“來人!”

一個下人模樣的人很快就從門外走了進來,對著季明越畢恭畢敬地作了一禮:“請殿下吩咐。”

季羨舟將那一張紙遞給了那個下人,吩咐道:“將這張紙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國師府上去,不能出任何閃失,聽見了嗎?”

那下人恭敬地接過了那張紙:“是,殿下。”然後慢慢地走了出去。

忽地,那小狐狸像是發什麼瘋一般,衝了上去,一個跳躍,那下人沒有半分防備,一下子被這隻小狐狸將手中的那張紙給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