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琰微微垂下了眼眸,神色複雜。

季羨雪撒嬌撒了好半天,季羨雪的母妃終於耐不住了,喚來了宮女,說道:“去請示皇后娘娘,看看可否請一隊唱戲的進宮來。”

滄琰皺了眉。

她思來想去,這個宮裡面唯一有理由害她的也只有皇后了,此番若是向皇后請旨,皇后難免不會懷疑到了她的身上。

當日皇后請她入宮喝茶,她心有疑惑,只是自信凡間沒有什麼毒藥能夠奈何得了她的身子,卻萬萬沒想到,皇后只是上了一個,將她關了起來,而不是將她直接毒死。

雖然想不通這一點,但是她至少能夠確定,皇后是確然想要取她性命的,就算不想要她的性命,也是想要對她不利的。

但是這些事情滄琰事先尚未告訴季羨雪,萬萬沒想到季羨雪會如此做,若是想要宮外的人進來為公主唱戲,也必須拿到皇后娘娘的懿旨和出門令牌。

如此,也只能夠冒一冒險了。

滄琰想了想,摩挲著腰間的軟劍。

這個到了最後,很有可能是她的保命符,還不能夠這麼快暴露出來。

那個宮女很快便回來了,恭敬地回覆道:“回稟娘娘、小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已然准許小公主殿下的請求,這是出宮令牌。”她彎著腰,將令牌託在了手上,往前面一遞。

季羨雪的母妃沒有接過,看了一眼,目光便仍舊停在了季羨雪的身上,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就你了,出宮去請一個唱戲的班子來吧。”

“是。”那宮女將令牌妥善地往回收了起來,慢慢地出了門。

季羨雪似乎還在抽泣著。

季羨雪的母妃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萬分有耐心地哄著她。

滄琰手心微微出了汗。

她得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去,混到唱戲班子裡面,還得想辦法躲開查尋的侍衛們跟著戲班子混出去。

好在季明越定然不敢將她的畫像昭然給那些侍衛們,否則若是傳到了老皇帝耳朵裡面,等到季羨舟回來可以隨時反咬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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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唱戲班子在侍衛們的眼睛裡面都是陌生面孔,想來只要能夠混進戲班子,那麼她就一定能夠安然出宮了。

所以現在,她只要在這個密室裡面默默地等待著戲班子的到來就是了。

“我們不能夠放任阿琰不管!”顧皎一下子就坐在了卷暮的身邊,不管不顧地念叨著,“她是個好姑娘,進了宮之後便不見了,她要是出事了怎麼辦啊?”

卷暮終於忍不住顧皎的絮絮叨叨,將桌子輕輕地一拍,說道:“我說你能不能不在小爺耳邊叨叨叨,那姑娘跟小爺半枚銅錢的關係都沒有,小爺憑什麼冒險去救她?”

顧皎瞪了他一眼:“你就這麼沒良心的嗎?”說著她就吸了吸鼻子,一臉傷心欲絕地表情,說道,“從前的飛朝多好啊,看著我危在旦夕,二話不說就來救我,而且吧,他長得還那麼好看,簡直就是一個……”

“好了你閉嘴吧!”卷暮忍著自己想要將顧皎的嘴巴縫起來的衝動,“救救救!小爺去救還不成嘛!”

她就一個勁兒誇讚著飛朝,可是他又不是飛朝,有什麼用呢?

他跟飛朝就算長得一模一樣,可終究就不是同一個人,怎麼樣來說都是有區別存在的。

可是顧皎不知道,卷暮忍著一口氣,現在他也根本沒有辦法朝顧皎開口。

沒辦法開口說出來,他根本就不是飛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