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羨舟蒼白著一張臉走了出來。

滄琰百無聊賴地在那裡等著他,提著裙子,踩著自個兒的影子,竟有一些不亦樂乎。

她看見季羨舟走了出來,欣喜地跑了過去,卻在一刻變了臉色。

“你這是……”她盯著季羨舟,問道,“羲和他把你怎麼了?”

季羨舟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說道:“他沒把我怎麼,我們先回去吧。”

“你都這樣了還說他沒把你怎麼!”滄琰略微提高了一點聲音,“需要我給你一面鏡子,讓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的臉色是如何的嗎?”

季羨舟嘴角噙著笑意:“我現在的臉色很不好嗎?”

滄琰猛地點點頭。

羲和從季羨舟的身後慢慢地走了出來。

滄琰大步朝著羲和走了過去,想了想,還是儘量心平氣和地說:“你把季羨舟怎麼了?”

“他就在這裡,你不會自己問他嗎?”羲和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滄琰癟了癟嘴:“好歹是仙友一場,你又何必……”

“仙友?”羲和看著她,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卻再也沒有再說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滄琰有點兒心虛。

“好了,阿琰。”季羨舟說,“我們先回去吧。”

他們回去了之後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滄琰看了一眼羲和,張了張嘴,想要說一些什麼,卻終究對著季羨舟點了點頭。

她們很快便回了季羨舟的府邸,季羨舟的臉色蒼白,長長的袖子掩蓋住了自己的手腕,卻還是隱隱作痛。

好在這一點痛他還能夠忍一忍。

“我們接下來做什麼?”滄琰自知自己的算盤打不過季羨舟,不如先問了季羨舟。

季羨舟思忖一刻,說道:“我記得你同我說過,如今那些大臣紛紛成季明越一派,是因為被妖族的人他們施了法術?”

滄琰點點頭,說道:“是,但是這種法術很簡單,憑我一人之力便可以解掉。”

“不急。”季羨舟說道,“我們不如,讓他們自己解了這個法術。”

滄琰奇怪地問道:“為什麼?”頓了頓,“不對啊,這法術既然是他們自己所施的,又怎麼會這般輕易地去解開?”

季羨舟倚在椅子上,疊指而扣,一聲一聲地敲著桌子,緩慢,而沉穩。

“你且看著。”

入暮,季羨舟一個人坐在房間裡面,謝褚端來了清水和繃帶,季羨舟稍稍地清洗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好在傷口也不是特別的深,很快就已經結了一層淺淺的痂。

謝褚幫著季羨舟將傷口之處纏了幾圈繃帶,打了一個結。

末了,季羨舟還不忘囑咐道:“這件事情切不可讓阿琰知道。”

謝褚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既然季羨舟吩咐了,他便點了點頭,領了命。

季羨舟將袖子放了下來,隨口問道:“那些人,你查探得如何了?”

謝褚畢恭畢敬地說道:“國師大人最近似乎不在金陵,但是三殿下府邸之中卻多了一隻小狐狸。”

“小狐狸?”季羨舟若有所思。

因著對手是妖族的人,是以,季羨舟在要求謝褚去查探的時候要求彙報的事無鉅細。

畢竟妖族的人可以幻化出任何一個東西,人,或者物。

季明越的府邸當中多了一隻小狐狸,這可以說是很奇怪了,依著她們一行人對季明越的瞭解來說,季明越實在不像是一個喜歡這種小動物的人。

這個小動物可以說是非常令人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