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季明越微微抬眼。

季羨舟站在原地沒有動,再次提起瑾妃娘娘,季羨舟抿了抿嘴,卻沒有什麼太過明顯的表情。

老皇帝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一般,說道:“也沒什麼。”

然後他拿起了手中的彎弓,朝著遠處的靶子,瞄準了,拉弓,鬆手,熟練極了。

卻未能夠射中紅心。

到底還是老了,老皇帝伸出了自己的手,看著自己的手心,再也沒有了當年的力氣。

全場都是靜默著的。

所有人都知道老皇帝已經老了,這東宮之位卻遲遲沒能夠定下來,實在是不大符合常理,此刻老皇帝卻忽然叫了季羨舟,這又是個什麼意思?

若是平日裡,那些大臣們約莫會這般揣摩。

但,一個大臣站了出來,抱拳作禮道:“啟稟陛下,臣以為,毒害瑾妃娘娘的兇手未能夠查出來,陛下還是……”

像是知道這個大臣要說什麼一樣,老皇帝橫了一眼過去,冷聲道:“需要你提醒朕嗎?”

那個大臣立刻閉上了嘴巴。

滄琰卻覺得有一些不大對,她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因為匿了自己的身影,沒有人知道她在那裡,就連聞人晞或者青琊都不一定能夠察覺出來。

她覺得,這些大臣有些不大對。

老早就聽說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幾乎所有的大臣一夜之間倒戈向了季明越,現在看來,一定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

滄琰兩隻一併,往自己的眼睛處一抹,再睜開時,她看向大臣們的方向。

果然,原先站在季羨舟這邊的,以及保持中立的大臣們身上都籠罩著一種淡淡的藍綠色的光芒,看起來像是中了什麼術法一樣。

滄琰心中瞭然,看來這朝中一邊倒的局勢果然是有原因的,這一種能夠控人的術法想必也不是什麼凡間人能夠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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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來,也只有聞人晞或者青琊能夠這般了。

她一直沒有機會碰見什麼大臣之類的人,是以直到現在才看了出來,也不算太晚。

滄琰想了想,既然碰見了,不如就解了吧,反正猜也猜得到這背後究竟是誰做的手腳。

她剛剛將手中的司命筆轉了出來,轉念一想,捏著筆桿兒又變得猶豫了起來。

聞人晞和青琊肯定不會放過每一個能夠陷害季羨舟的機會,滄琰側目看了一眼站在老皇帝身旁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就端莊地站在那裡,身後跟著幾個貴妃,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們男人準備春獵的儀式,滄琰不知道這個皇后娘娘到底有沒有同青琊他們那一行人有所勾結,但,也得防著。

總之他們未必知道她在這裡,此番若是解了這個妖術,想必一定會打草驚蛇,不如再按捺一下,看聞人晞她們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在原地站著。

而春獵的第一日,就已經開始了。

按照慣例,春獵的第一日,應當是眾皇子之間相互的幾場比試。

在這眾皇子之中,滄琰似乎見得最多的也就只有季羨舟和季明越兩個皇子了,其餘的好像還真的沒有怎麼見到過。

當年大皇子和二皇子相繼夭折,排行老四的是個公主,早早嫁去了鄰國,五皇子當年不慎,摔斷了腿,從此消極了下去,閉門不出,此次春獵也沒有出現。季羨舟之後的幾個皇子尚是年少,比不上季明越,更別說是曾在外征戰的季羨舟了。

想來,這個所謂的眾皇子之間的比試,剛剛好,又是季明越和季羨舟之間的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