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季羨舟便醒了過來了,彼時滄琰正坐在院子裡頭把玩著一些小東西,一時入了神,也沒察覺到季羨舟慢慢地靠近了她。

“你在做什麼呢?”

滄琰被嚇了一大跳,手中的小玩意兒差點兒一下子沒拿穩。

季羨舟坐到了她旁邊的凳子上面。

滄琰緩了緩心跳,隨口說了一句:“是你啊。”

季羨舟看著她:“你還想要是誰?”

“沒誰啊。”滄琰繼續把玩著自己手裡頭的小玩意兒,問道,“你怎麼樣了,感覺還好嗎?”

季羨舟“嗯”了一聲,似乎怕她覺得有什麼不大妥當,頓了一頓,說道:“挺好的,沒有什麼異樣。”

這個補添的話顯然有一些多餘了,滄琰一下子便察覺了出來了,抬眼問道:“你還記得前些日子發生了什麼嗎?”

季羨舟默了默,說:“自然。”

滄琰把玩著手中的東西的手一頓,看也沒看他,說道:“也是,你又不是失憶了。”

這次季羨舟倒是一句話都沒有回答。

滄琰將手中的小玩意兒往桌子上一放,站了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物,說道:“瞧著你氣色似乎不大好……我聽說大病初癒的人最好趁著天氣不錯出去走走,你……”

“大病初癒?”季羨舟抬頭看著她。

可不是大病初癒麼。

他臉色透著有一種病態的白,唇色都泛著白,同那些剛剛好的病人其實沒有什麼很大的區別。

滄琰問他:“你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

她向他伸出了一隻手。

季羨舟眨了眨眼睛,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手,將那隻手握住了。

她倒是一點兒平常女子的矜持都沒有。

但是滄琰也不需要“矜持”這個東西,季羨舟也覺得沒有必要,他倒是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滄琰。

寒冷似乎一點兒都沒有影響到整個金陵城的繁華,正是過年時候,竟依舊是張燈結綵,整個金陵城遍是喜氣。

滄琰拉著季羨舟在街上閒逛著,季羨舟其實提不起來幾分興致,約莫都是依著滄琰的心思,既然滄琰想要出來逛一逛,便也由著他了。

既然出來了,總不能真的只是逛一逛。

季羨舟瞄著滄琰頭上只一支釵飾,沉默著將滄琰拉到了一個鋪子裡頭。

滄琰先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愣。

直到聽見季羨舟對夥計說:“將你們此店最好的釵飾都拿出來。”

那夥計是個頗有眼力勁兒的,看著季羨舟這一身綾羅綢緞,雖說樣式簡單,卻絲毫不失大氣和貴氣,立刻便恭敬地說道:“您稍等。”隨即進了裡鋪將他們的掌櫃的給請了出來,端著釵飾跟在掌櫃的身後。

掌櫃的客氣地說道:“咱們店裡頭最好的釵飾都在這兒了,您看您……”

季羨舟掃了一眼,卻是未吭一聲,側過身對著滄琰說:“你來看看。”

滄琰眨了眨眼睛:“你這是要送我?”

季羨舟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