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李雲深自己一點兒惡意也沒有,在歸菡的眼裡,便如臨大敵一般,她下意識往後挪了一下,眼中看著他,盡是防備。

李雲深的心,“咯噔”了一下。

“沉縈,你不用這麼怕我,我……”

“我叫歸菡。”李雲深的話還沒說完,歸菡突然開了口,將他準備說的話給打斷了,“你認錯了人,自重。”

面對這個樣子的李沉縈,李雲深根本就沒有辦法跟她好好開口,她似乎什麼也聽不進去,也不打算聽進去。

他站了起來,說道:“你好好休息。”

他要好好地想一下,接下來要怎麼跟李沉縈好好相處了。

“你要怎麼才能放了我?”歸菡抬頭看著他。

李雲深盯著她的面容,說:“我暫時還不打算放了你。你乖一點,我不會傷害你的。”

說完,一拂袖,轉身便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歸菡咬了咬下嘴唇,下了床,扯了扯房門,果然打不開,不僅僅有一把牢固的鐵鎖,似乎還施了一層結界。

他就這麼不想放過她嗎?

歸菡癱坐了下來,打量著這個房間,似乎根本就沒有辦法出去。

這個李雲深到底是誰,為什麼一直要叫她沉縈,這個沉縈又究竟是誰?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裡頭頭一次有一些不知滋味。

……

這一關,就是關了三個月,秋至。

陰雨連綿,往年根本不會像這般永續性落雨。

是以湖州三地災澇,內澇嚴重,糧食收穫竟是難遇的低產,一時間糧食緊缺,民間物價被抬得極高,百姓怨聲載道,入不敷出。

老皇帝連摔了幾個奏摺,降了幾個大臣的職位,又罰了幾個人的俸祿,卻始終沒有人能夠提出好的建議來緩解這一切。

每個人的臉色就如同這天氣一般陰翳。

季羨舟每天下了朝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內院中看看滄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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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三個月了,滄琰一直在沉睡著,一點兒要醒的跡象都沒有。

李雲深走了過來,拍了拍季羨舟的肩膀,搖了搖頭,說道:“你當真是你想不起來阿琰她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才會這樣?”

若是能夠想起來早就想起來了。

季羨舟搖了搖頭,渾身疲憊,朝堂之中老皇帝一直在給人施壓,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兩個爭奪東宮之位的皇子,想必,若是這個棘手的難題給解決了,這個東宮之位怕也是塵埃落定了吧。

可滄琰一日未醒,他就一日沒有辦法將自己的心思完全放在朝堂之事上。

李雲深看著他這個模樣,嘆氣道:“若是七日之內,阿琰還未醒來,我替你上仙族問問吧。”

聽見了這句話,季羨舟立刻抬眼看他:“怕是不妥,你是魔族之人,據說仙魔不兩立,你若是去了,必定是會打起來的。”

李雲深抹了抹自己的下巴:“也還好,如今仙族怕是沒幾個人能夠奈何得了我,我不過是替她們的司命星君報個信,必定能夠全身而退的。”

季羨舟還在猶豫。

“別猶豫了。”李雲深一眼看得出來,說道,“就當我還阿琰一個人情。”

雖然他壓根兒都不欠滄琰人情的。

為了哄騙季羨舟,李雲深也只能這麼同他說了,也只有這麼說,李雲深才能夠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