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老皇帝摔了好幾本奏摺,扶額,擺擺手退了朝。

季羨舟的情緒沒什麼起伏,這幾日上朝,雖立了國師,可那個叫青琊的國師一直都沒有出現過,據說是老皇帝特地允許他可以不來上朝的。

他本想探探這個叫做青琊的人,可偏偏沒什麼機會接觸。

滄琰就窩在季羨舟的府邸裡頭,每天睡了吃,吃了睡,感覺整個人生就不過如此了。

李雲深覺得,有關於聞人晞的事情,還得同滄琰說上那麼一說。

畢竟季羨舟現在魂魄不齊,時常發生錯亂,偶有記不得的事情,也是常事。為了避免季羨舟不記得這件事情,他思索了半天,終於想好了這個決定。

彼時滄琰正躺在院子裡頭,閉目養神。

李雲深抱著雙臂,笑她:“你這日子過得倒是十分清閒。”

“羨慕吧?”滄琰微微睜開眼,伸出手擋住陽光,側過身,問他,“你來做什麼?”

李雲深坐在她旁邊的石凳上面,撐著腦袋說:“來找你自然不是跟你敘舊的。”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跟你有什麼舊好敘的。

“那……”滄琰望著他。

李雲深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從躺椅上起身到他這邊來,說道:“自然是有事情要同你說了。”

滄琰一邊起身走了過來,一邊說道:“你最好是真的有事情跟我說。”

她想著,依著李雲深的性子,說不定將她叫過去然後跟她說一句,“逗你玩兒的”,都是有可能的。

“我在你心中竟然是這麼個人麼。”他一臉受傷的表情。

滄琰坐了下來,沒好氣地說:“我過來了,你有話就說。”

“咳。”李雲深收起了那副受傷的表情,擺出一副神秘兮兮地表情,說道,“我跟你說一個秘密,你肯定不知道。”

滄琰看見李雲深這個模樣,總覺得他是在逗她一樣,擺出一副想聽又不想聽的模樣,隨口問道:“什麼秘密?關於誰的?”

李雲深悄聲說道:“關於季羨舟的。”

關於季羨舟的?

季羨舟能有什麼秘密。

滄琰撇了撇嘴:“有什麼話你趕快說,別婆婆媽媽的,著急。要麼,你就別說了。”

李雲深湊近了她一些,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八成還不知道吧?季羨舟就是沐翎啊。”

“沐翎?”

陡然聽見這個名字,滄琰還怔了一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可事實上,這個名字她倒是從別人嘴裡聽說了無數遍。

魔族的魔尊,於千年前仙、妖、魔三族一役中身隕了,季羨舟怎麼可能是沐翎,除卻人族之外,其餘幾族的人死後都不會進入輪迴,死了便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