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季羨舟所說的小辦家宴的日子,一大早,滄琰就被幾個侍女叫醒,迷迷糊糊地被那幾個侍女梳洗打扮著,眼睛都未睜開,便一直被伺候著塗塗抹抹的,也不曉得自己被塗抹成了個什麼模樣。

那幾個侍女精神倒比她好得多,帶來了一盒子首飾,在她面前擺成了好幾排,一個個都十分繁複精緻,竟是要一個一個給她試一試。

她懨懨地不大想說話。

那侍女為她盤著髮飾,拿起一支,比了比,輕聲問道:“小姐,您看看,這支寶藍點翠珠釵如何?”

還未等滄琰說話,另一個侍女便搖了搖頭,說道:“小姐生得甜美,這寶藍點翠珠釵太過貴氣,在小姐頭上倒顯得有些老氣。”隨即她拿起另一根簪飾,問道,“小姐您喜不喜歡這支玲瓏點翠草頭蟲鑲珠銀簪?”

滄琰還未說話,第一個侍女便立刻偏著頭問她:“金累絲嵌寶石蝶戀花簪也不錯,小姐要不要戴著一個?”

兩個人一來一回,在滄琰耳邊爭來爭去,在滄琰耳朵裡頭就是嗡嗡嗡的吵鬧聲,什麼也聽不清,她擺了擺手,有些不耐地說:“好了好了好了,隨便戴一支將頭髮挽起來就好了。”

“若是實在不知道戴些什麼,我這兒有一支,你要不要試試?”

滄琰看著聲音的來處,撐著腦袋說道:“你怎的來了?”

“我來瞧瞧你打扮成怎般個模樣了。”季羨舟走了進來,仔仔細細地看著她。

那兩個侍女見著季羨舟來了,福了福身,請了禮,便退在後頭噤了聲。

“我能打扮成什麼個模樣?”滄琰連說話都不大想說,語氣自然也是有一些不大客氣的。

季羨舟擺擺手,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自然是對那兩個侍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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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侍女作了禮,便緩緩退下了。

季羨舟瞅著她這個模樣:“今日似乎臉色不大好,是不是昨夜裡沒有睡好?”隨手拿起一盒胭脂,開啟了來。

滄琰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可能是沒什麼事情好做,白日裡睡得有些多了,所以昨天夜裡實在睡不著,好容易睡著了,沒一會兒這些侍女就將我喊了起來,我快要困死了。”

他為滄琰臉上抹了抹,添了一點兒顏色便將自己手中的胭脂盒蓋上了,說道:“我是知道你一向不愛在自己臉上抹這些東西的,不過你今日臉色太差,還是遮一遮比較好。”

滄琰含糊地應了一聲,由著季羨舟在自己臉上塗塗抹抹的。

“要我為你畫眉嗎?”季羨舟端詳著她的五官,像是看著一副最為完美的作品,他目不轉睛,卻還是詢問著她的意見,“你喜歡青雀頭黛還是螺子黛?”

滄琰對這些一貫是不大上心的,是以直接說道:“你覺著我適合哪一種便畫哪一種吧。”

季羨舟想也未想,拿起一旁的螺子黛便低下頭為她細細地描摹畫眉,還不忘輕笑道:“你倒是挺相信我,也不怕我給你畫成了醜八怪。”

“你的審美不至於低到這種程度。”滄琰無所謂道。

季羨舟笑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麼,只俯著身子低著頭認認真真地給她描著眉。

縱使他的呼吸淺淺,卻依舊止不住溫溫熱熱的氣息輕易地落在她的臉上。

季羨舟給她畫眉的時候,滄琰是閉著眼睛的。一旦閉起了眼睛,其他的感官觸覺似乎就無限的放大了,他的呼吸一點一點地掃過來。

“好癢。”滄琰忍不住出了聲。

季羨舟似乎沒有聽清:“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