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羨舟接過夜光杯,對著月色倒了一杯梨花釀,月白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之中蕩了蕩,似是又奇異的色彩在杯中流轉中。

當真是美極了。

他對著滄琰敬了一杯,說道:“來。”

滄琰像季羨舟那般,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兩個夜光杯在月下輕輕一碰。

“乾杯。”季羨舟說。

“乾杯。”

滄琰一飲而盡。

季羨舟濾了一口,淺淺的梨花香充斥了整個口腔,有一絲絲清甜,卻也不像其他花酒一般膩,入喉之後,淡淡的醉意反而上來了,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說道:“這酒後勁倒挺足。”

滄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晃了晃,說道:“你若是怕喝醉了,便少喝一點罷。”

“害怕的不是應該是我,而是你。”季羨舟晃了晃杯子,挑眉說道,“若是趁醉了做些什麼事情,吃虧的一定不是我。”

滄琰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眼眸清明瞭一瞬,隨即垂下眼睛,什麼都沒說。

季羨舟也沒說什麼,又飲了一口,說道:“我那日……受了傷,有點兒記不大清了,你……是不是同我說了些什麼話?”

那日,想必說的就是那日幻境裡,她抵擋不住北方玄武的雷電連擊,而季羨舟替她承了所有的傷害那次吧。

也不過就是不久之前。

卻輕描淡寫得好像是千帆過盡後,也不知道是誰差點兒醒不過來。

那日她說了些什麼呢,滄琰迷迷糊糊地想,她好像抱著季羨舟,哭卻也沒哭出來,一個勁兒地呢喃了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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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模糊又清晰,就在嘴邊,可她卻不大想提起。

“我忘記了。”滄琰仰著頭看著月亮,月光打在了她的臉龐之上,滄琰本就生的白,這一下她的臉上竟然顯得意外的有些慘白。

“也不是什麼大事。”滄琰模模糊糊地說,“所以我也記不大清了。”

“噢。”

季羨舟也不強迫她一定要說出來,既然她不想說,那就不說好了。

滄琰伸出杯子,又同他碰了碰杯子,隨口說道:“你就想同我聊這個嗎?”

“其實我就想同你說說話。”季羨舟笑道,“總不能真的叫我同他們倆擠一張床吧。”

這才是季羨舟叫她出來的真正目的吧!

滄琰撇著嘴想。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一杯又一杯的梨花釀下了肚。

這酒後勁真的很大。

季羨舟眯著眼睛,目光有些朦朧。

滄琰也是,抱著快要見底的酒罈子不肯撒手,搖搖晃晃地嚷著再來乾一杯。

季羨舟看起來有些醉了,眼睛微微眯著,身子雖坐得穩,卻顯得有幾分醺然了,他看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