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季羨舟和滄琰是求之不得的,季羨舟微微鞠了一躬:“那就多謝了,還麻煩您帶個路了。”

“好說。”那婦人將懷中的竹簍遞給牽著的小丫頭,低著頭對那個小丫頭說道:“雁兒,你先回家,跟你爹爹說一聲,孃親過會兒就回家。”

那個叫雁兒的小丫頭點點頭,抱著寬寬的竹簍,乖乖巧巧地說了一句:“知道啦,那孃親早些回來,雁兒和爹爹等著孃親一起吃飯飯。”

“好。”婦人將雁兒的後背一拍。雁兒看了看她的孃親,抱著大大的竹簍便向前跑去了。

“雁兒真懂事!”季羨舟誇道,轉過頭對滄琰說道,“娘子啊,今年我們努力一下,生個雁兒這般可愛的女兒怎麼樣?”

滄琰一聽,雖然已經習慣了季羨舟叫自己娘子什麼的,提起生個孩子這個話題她還是有些不大習慣,當即臉色便紅了,踢了一下季羨舟的小腿,力度不大,在雁兒的孃親眼裡看來就是小兩口打情罵俏,尤其是滄琰紅著臉,嗔了一聲:“你胡說什麼呀!”

雁兒的孃親笑道:“公子還未跟夫人有個孩子嗎?”

季羨舟捏住滄琰的手,卻是衝雁兒的孃親笑道:“剛剛成親沒多久呢,再說了,孩子這種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急得來的啊。”

滄琰咬咬牙,懶得理會季羨舟的油嘴滑舌,“哼”了一聲沒有同季羨舟搭話。

偏生地季羨舟捏了捏握住滄琰的那隻手,湊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娘子別生氣,回頭為夫再努力努力。”

滄琰撇了撇嘴,看了一眼雁兒的孃親走在前頭,趁她聽不見,趕緊湊在季羨舟耳邊說道:“季羨舟你差不多就得了啊。”

季羨舟不可置否地聳聳肩。

雁兒的孃親回過頭,眉眼都笑了:“你們小兩口感情真是好,黏黏膩膩的,想當年我同我們家那位也是,現下老了,都膩歪不起來了。”

“哪有!”滄琰不動聲色地推了推季羨舟,跟著笑道,“姐姐你一點兒都不老啊,幹嘛說自己老了呀!”

這般甜甜的話哪有人會拒絕,就算知道是假的,也忍不住開心。雁兒的孃親捂著嘴笑道:“夫人可真會說話!”

漁村不大,雁兒的孃親帶著季羨舟和滄琰繞過幾家矮屋便到了。不得不說眼前的這家確實看起來挺大的,兩層小瓦房,還帶著個籬笆院兒,院子裡有雞鴨,地上零零亂亂撒著兩把穀子,牆上掛著一些大蒜和辣椒串兒,看起來生活確實是不錯的。

雁兒的孃親隔著院子對裡頭喊道:“阿漁!阿漁在嗎!”

“哎——”

一個脆生生的少女的聲音從屋內傳來,滄琰朝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有一個頎長的身影從屋內陰影之處緩緩走了出來,黃昏的陽光斜斜的打在了屋子邊,少女的輪廓漸漸顯現出來了。那個被雁兒的孃親喚作阿漁的少女長長的頭髮被簡單的綰了起來,身上雖不是什麼上好的綢緞,一身粗布衣裳卻也挺合身的,瞧著也不是什麼舊衣裳,挺新的。可能是生活在漁村的緣故,膚色有些偏向小麥色,倒也顯得十分可愛。

“阿漁啊——”雁兒的孃親見著那個喚作阿漁的少女出來了,便推了推籬笆進到了院子裡。

阿漁偏過頭看了看雁兒的孃親身後的季羨舟和滄琰,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雁兒的孃親身上,問道:“嬸啊,這兩位是……”

“噢,這兩位是從金陵城來的,想在咱們村借宿個幾晚。嬸屋裡頭小,想著你屋裡頭剛剛翻修了,便帶著人來問問你。”雁兒的孃親話說得簡單又直白,滄琰吊著一顆心,總覺得這個叫阿漁的少女會拒絕她們。

阿漁想了想,一拍掌,雙手在胸中合成十字,眼睛裡放著光:“那是再好不過!阿爹和阿孃都出海了,我正愁一個人在屋裡頭,夜裡還有些害怕!若是有人來陪陪我,我很開心的!”

滄琰望了望季羨舟,季羨舟也看著她,一路過來他都沒有鬆開滄琰的手,這個時候,他的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上前兩步,將銀子塞進阿漁的手裡,微微鞠了一躬,語氣誠懇:“我與拙荊在此多謝阿漁姑娘了!”

“拙荊?”阿漁眨了眨眼睛。

季羨舟回頭看了一眼滄琰,說道:“就是在下的娘子。”

“噢!”阿漁這才恍然大悟一般,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自小沒讀過什麼書,你們是從金陵城裡頭來的吧?你們城裡人說的話我有的聽不大懂,你們不要笑話我!”

聽了這話,滄琰卻不大明白了,看了這周圍,阿漁家中也不像是什麼窮苦之人,怎麼會讀不起書呢?

雁兒的孃親像是看出了滄琰心中所想似的,笑了笑說:“我們漁村裡啊,世代以捕魚為生,沒有幾人會去讀書的,更何況阿漁是個女孩子,更不需要讀什麼書了。”

這話說出來,阿漁神色微微有些落寞。

滄琰看過去,有些於心不忍,便掙脫了季羨舟捏住自己的手,跑到阿漁身邊,牽過她的手,一臉誠懇地問:“阿漁想念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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