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羨舟同她說那些話,大約也只是想要叫她知道,不用太耗費神識法術去幫助他破案。從古至今太多案子都成了懸案,多也不多這一個,季羨舟自己並不在乎。

可是滄琰也知道,季羨舟其實是很想查出來的。他與季明越正在爭著東宮之位,這過錯越少越好,功勞越多越好,失敗一次是沒有那麼容易能夠彌補的。

季羨舟越是輕描淡寫,滄琰就越想查出來這個案子。

她咬著下唇,心情有些複雜。

季羨舟看著她,見她沒有回答,以為她還在糾結怎麼去破案,又叮囑了一聲:“不過,你可是答應我的,別濫用自己的法術神識什麼的。”

提起這個,又想起季羨舟對她說的那句“事事都用法術解決而不用腦子會越變越笨”的話,她輕輕“哼”了一聲,悶悶地說:“知道了。”

可這件事滄琰非得用法術才行。滄琰心中知道,這件事情要是不用法術根本就不會有任何進展。

她聽見季羨舟輕輕笑了一聲。

滄琰忽然覺得之前對季羨舟都是誤解了。

誤解他總對人拒之千里,誤解他總是不相信任何一個人,固執甚至偏執得很,還誤解他未達到目的可以利用任何一個人……太多了。若不是她自詡自己是個活了幾千年的神仙,按捺著性子不大想同季羨舟計較,怕是早就是氣急一走了之,這誤解怕是解不開了。

奇怪,她曾寫下季羨舟的一生,可怎麼,現在才瞭解他似的。

見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季羨舟啟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還在想案子的事情?”

“噢。”滄琰才反應過來,點點頭,又搖搖頭,問道,“你方才是要問我這個問題嗎?”

季羨舟一直在看著她的反應,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很有些意思,可他沒有打算說出來這些話。於是他斂了神色問道:“你身子好些了嗎?”

就是問這個?

滄琰收回目光,低下頭,依舊邊走邊踢著腳下的小石子,自顧自說:“我沒什麼事了啊,你不用擔心。”

他表現得一副不緊張案子,倒有些緊張她的模樣,她還頗為有些不大相信。

她可沒有忘記,季羨舟是可以將她推到刺客面前的人。雖然他之後對自己確實不錯,但……可能心中還是有些介懷吧。即使她已經很努力不去同一個凡人記仇了。

她使勁兒搖了搖頭,希望自己趕緊將這個介懷甩掉,季羨舟現在對她挺好的,她實在沒必要再介懷這種事情了。

季羨舟瞧著她:“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些頭疼。”這不是她隨口扯的了一個理由,有些尷尬,方才才對季羨舟說自己身子沒事了,現在那隱隱約約的頭疼之感越發重了些。

究竟怎麼了啊,在仙族的時候從不會如此頻繁地頭疼,怎麼一入凡間就開始反覆頭疼了?她原先還可以說是以為自己的神識受損,可前些日子她修煉了一會兒,又得以吃了淺珈從太上老君那裡特意要來的修復神識的丹藥,她的神識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可這頭疼的感覺還是會時不時地犯一犯,卻查不出原因。

她往前走了兩步,忽然眼前一黑,腳下發軟,不小心踉蹌了一下。

季羨舟下意識的去攙住她,他握住她的手,猛地一抬頭:“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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