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磐正被逼得走投無路,見如鹽送上門來,哪能放他走,忙上前圍著他給他作揖鞠躬。“我給你跪下了!求你了!你可幫我這次吧,不然我就真沒活路了。”說完,宗磐真的跪在瞭如鹽腳下。

如鹽趕忙阻攔道:“殿下這是幹什麼。折殺奴才了。快起來快起來。”

“起來你就得答應我。”宗磐哀求道。

“起來再說吧。殿下。”如鹽攙扶起宗磐。

最終,如鹽假裝硬著頭皮答應了宗磐的請求。宗磐對如鹽感激不盡,視之為重生再造。見如鹽只學了一遍就把舞跳得有模有樣,宗磐大喜,命人取了些金銀過來,道:“兄弟,這點小意思,你拿去先用。等忙過了天清節,我一定請兄弟吃飯。”

如鹽假裝推辭。宗磐又說了不少好話,如鹽才半推半就地接了。

李萬年以如鹽要趕時間排練為由帶他返回了館驛。在館驛中,李萬年也送了一箱珠寶給如鹽,道:“大人,在下還有一件事想求大人幫忙。大王希望能與貴國復開榷場,以便兩國民眾互通有無。可前一陣子兩國交往困難重重,大王怕貴國的皇帝陛下不同意開榷場。所以,在下想求您把這箱子禮物幫我交給晉王。晉王是貴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臣……”

如鹽打斷了李萬年的請求道:“您幹嘛不把這東西給太子呢?如今皇上已經把西北的事宜全權委託給了太子殿下了。”

李萬年嘆道:“太子要是能成事,大人就不必冒著殺頭的危險來幫著我們獻舞賀壽了。”

如鹽搖頭道:“可是,晉王是打骨子裡的一本正經啊,他肯定不會收的。”

“所以我才請大人幫忙啊。”李萬年說道。

如鹽不高興道:“這麼說我不正經,我是有縫的蛋,轉招蒼蠅?”

李萬年賠笑道:“大人,大人誤會了。我來求大人,是因為大人明敏過人,又最得晉任。大人您想,金夏兩國若能通商,對百姓來說也是好事啊。晉王是個最體恤百姓的人,一定會樂意幫這個忙的。”

“既然是惠及百姓,那麼皇上也會同意,大人就不必徵求晉王了。不過,既然大人不放心,我就去跟王爺說一聲。可這箱子東西就算了吧。”如鹽說道。

李萬年見如鹽應允,很是高興地說道:“若是榷場能開,在下將來一定加倍報答大人和王爺。”

次日,宗翰聽說如鹽身體不舒服,就叫他回去休息,不必出席太宗的壽宴。

各國使臣朝賀過罷,宴會正式開始。西夏使臣李萬年上前道:“陛下,我王為了恭祝陛下江山永固,特命小人帶著西夏最好的舞娘,給陛下獻舞祝壽。”

太宗大喜。李萬年傳舞樂班覲見。

不一時一名掛著面紗的紅衣舞女來到了會場中間。鼓樂齊鳴,舞女翩然。僅僅一個開場,這名舞女的舞姿便藝驚四座。人們不再閒聊,不再活動心思,都只靜靜地看著場地中曼妙的燃燒著的火苗。

和舞娘一個眼神的碰撞讓宗翰忽然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這個異國的舞娘,妖嬈嬌媚。她被綾羅遮蓋起來的身體,和那張被濃妝塗抹過後的臉,都讓宗翰覺得好生親切。

宗翰見納臣正盯著舞女自斟自飲看得起勁,便問納臣道:“聽說可汗大婚,福晉可能與此女相比?”

納臣笑道:“王爺說笑了,我的女人樣貌粗醜,哪裡能和這舞姬相提並論。”

宗翰說道:“可福晉旺夫啊。自從有了福晉,您在草原的日子是越過越好了。不僅兵強馬壯,又收留了不少契丹人給您獻計獻策,將來可汗必定盟主一方。”

納臣聞言立即說道:“我們再強大也是大金的臣屬,對皇上不敢有二心。”說著,納臣起身,向太宗敬酒,祝道:“願陛下長生不老。”

他的一席話把在場所有人都逗樂了。慈儀也笑得趴在了太宗懷裡。她嬌憨的樣子讓納臣看得呆了。慈儀也發現納臣在看她,慌忙很害羞地避開了他灼熱的目光。

忽然,納臣一個腳底不穩,人就摔在了地上。那個西夏舞姬不屑而挑釁地掃了他一眼,又狠狠地踩了他的腿一腳,才從他身上跨過去給太宗祝壽。大家見納臣出醜更是笑個不停。慈儀也覺得有趣,撫掌而笑。

太宗已知此女是西夏王進獻的賀禮,又見她如此本事,大膽潑辣,自然欣喜不已。

舞娘下跪正要起身,卻一不小心踩到了長裙的裙角。衣裙布料輕薄,竟然嚓地撕開了。她忙用抓起衣裙遮蓋自己的身子,大庭廣眾之下顯得十分窘迫。

宗翰見舞娘尷尬,竟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把自己的披風裹在了她的身上,對太宗道:“皇上,此女年齡尚小,想必沒見過什麼世面,一時出醜,皇上見諒。”

太宗擺手笑道:“無妨。她的舞跳得很好,賞。”

舞娘謝恩。李萬年也過來謝恩。

太宗對李萬年道:“貴國國王的好意,朕心領了。但念這女子年幼,家中也有爺孃老子,若是送進宮來,一家人分離倒也可憐。還是把她送回去吧。”其實,太宗心中只是不喜歡這舞娘的笨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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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年心下歡喜萬分,道:“陛下仁慈。萬民之福。”

宗磐也鬆了一口氣,心想這一關總算是混過去了。好在阿瑪沒要這舞娘,不然大家全完蛋。

原來,如鹽特地將衣服做了手腳。丟醜給太宗看,就是為了敗壞太宗的興致,嚇一嚇宗磐和李萬年這兩個欺上瞞下的東西。沒想到宗翰出來救場,倒攪了他替阿勒泰報仇的計劃。

李萬年見有驚無險,太宗的心情也還不錯,就提出了希望能與金在邊境開榷場的請求。

太宗向群臣徵求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