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世忠看來,設也馬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孩子。他逼問設也馬道:“你要是告訴我你們的實情,我就不打你。”

設也馬把頭一扭說道:“既然被你抓到,要殺要剮都隨你,別指望我告訴你什麼。”

“呵呵,想當英雄?那就要看你長沒長英雄的骨頭了。來人,拔掉他的衣服,給我先打三十軍棍,殺殺他的威風,看他還嘴硬。”韓世忠下令道。

設也馬嘴硬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告訴你。”

設也馬的衣服被人扯掉時,出門前如鹽送他的荷包掉了出來。兵卒撿起荷包交給韓世忠。韓世忠見了荷包如同被雷擊中一樣。這荷包上繡的鯉魚和自己的正是一對。他忙上前問設也馬道:“這荷包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告訴你。”設也馬答道。

韓世忠說道:“我沒問你軍情。問的是荷包。誰給你的?”

“關你啥事?快還我!”設也馬掙扎著要去搶奪荷包,無奈他被韓世忠帳下的侍衛拉著動彈不得。

韓世忠說道:“說實話就還你。”

設也馬只好說道:“是一個伺候我阿瑪的奴才給的。”

“你阿瑪?”韓世忠疑惑。有知道的人立即告訴韓世忠說這個戰俘的爹就是金國的晉王。韓世忠馬上明白過來,問道:“她在給你爹做奴才嗎?”

“咋了?不行啊?”設也馬反問道。

韓世忠氣得甩了設也馬一個耳光,道:“我問你,你爹可有打罵她?”

設也馬忍者耳光的疼痛說道:“我阿瑪才不像你這麼野蠻,他從來不打罵那個奴才,對他可好了。”

韓世忠又是嫉妒又是恨,回手又甩了設也馬一個耳光問道:“怎麼個好法?”

設也馬說道:“我阿瑪終日和那奴才同進同出,形影不離。”

被刺激得快要爆炸的韓世忠撲倒設也馬提起拳頭就要暴打,有報事的跑進來把一支從金營飛來射在水寨的大門上的箭呈給了韓世忠。韓世忠見箭的羽根上有用布條纏繞起來的信,立即拆開看。

原來,信裡是玉盤寫給他的關於金軍的情報,並附上了她將會用笛子曲調的長短來告知金人戰船的佈陣方法。

韓世忠讀到開頭還很高興,可看到信的末尾又變了神色,因為信上說瓔珞死了。為了解開疑慮,他又問設也馬道:“我問你,你出來時送你荷包的人還活著嗎?”

設也馬覺得韓世忠的問題有些不可理喻,他反問道:“你見過死人送活人荷包的嗎?”

“你確定她活著?”韓世忠看到了希望。

設也馬說道:“我阿瑪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怎麼可能讓他死啊!”

“兔崽子,讓你胡說八道!”韓世忠又給了設也馬一拳,叫人把他拖下去看押起來。

設也馬被人帶走時還不忘了罵韓世忠說:“你這人沒信義,我告訴你的都是實情,你還是打了我。你撒謊被狼吃你!”

在玉盤的幫助下,宗弼的攻防基本無效。而頻繁的失敗大大地打壓了金軍計程車氣,雖然宗弼也在鼓勵士兵們要勇敢,韓世忠的軍隊並不可怕。可眼見帶來的糧草越來越少,宗弼說得話也越來越沒分量了。沒了糧食就等於戰敗,而逼著戰敗的兵去打仗很可能引起反水。宗弼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無可奈何只好請示宗磐的意見。其實,他心裡很清楚,問宗磐不如問自己的腳後跟,但人在自己慌亂時總會選擇病急亂投醫。此時的宗弼就像一個只才智不夠的考生,他寧可不顧顏面地抄別人的答案,也想避免交白卷的尷尬。畢竟在他看來,如果宗磐也參與了決議,那麼自己就會為戰敗找到推卸責任的藉口。天塌砸大家,太子頂雷,大家平安。

聽了宗弼的彙報,宗磐說道:“你才是主帥,我只是個監軍,你問我我哪知道?”

宗弼說道:“殿下,事關生死,現在不是論職權的時候。”

宗磐說道:“你這幾天和韓世忠打仗就沒有贏的時候,現在咱們被困在小水窪裡,除了講和,還有什麼辦法!”

“講和?”宗弼聽了老大不願意地說道:“這樣的話我說不出來。”

宗磐冷哼一聲說道:“好,那你就戰死沙場好了。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以為你死了就能名垂千史了?”

宗弼恨恨地說道:“我們打宋人只有勝,沒有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