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可是我辛苦賺來的錢。”宗磐依舊是一副守財奴的樣子。

慈儀只好亮出了殺手鐧道:“哥哥若遭人非議,將來還怎麼能繼承大統呢?”

宗磐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最終答應道:“好吧,好吧,你們贏了!你要多少錢?”

“越多越好。”慈儀答道。

宗磐氣得倒仰,道:“你,當我是金礦銀礦啊。白銀一百萬兩,我就這些了!”

“一百五十萬兩。”慈儀討價還價道。

“就一百萬。”宗磐堅持道。

“好吧,那就一百二十萬成交。”慈儀狡黠地笑道。

宗磐氣得鬍子都飛起來了,他指著慈儀罵道:“你真是不分裡外,我咋有你這樣的妹妹啊!”

慈儀朝宗磐做了個鬼臉,去他的賬房提銀子去了。

次日,慈儀親自把銀票送到了納臣手裡。納臣拿到銀票激動得熱淚盈眶,忙對慈儀大禮參拜。

慈儀對納臣說道:“馬匹、兵器、軍資都是要花銷的。可是,我也只能幫你這麼多了。大金雖然是大國,可大國也有大國的難處。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若是這些銀子能幫可汗早日達成心願,平定草原,你的部族和我們大金世代交好,永止兵戈,從整體來看,這幾個錢也不算多。”

納臣又是謝恩又是磕頭。

宗翰在一旁看了也忙稱讚慈儀道:“妹妹果然深明大義。”

慈儀微微一笑,道:“我是大金的公主,為大金做事是應該的。”

宗翰愣了一下明白過來才說道:“公主聖明。”

慈儀囑咐道:“好了,等你們有了錢,別忘了還給本宮。可汗請隨晉王去寫個借據,寫好了叫人給我送來。救急不救窮,這個道理可汗一定是明白的。”

“一定一定。”納臣嘴裡答應著,心裡卻在想著:這真是個有算計的公主。

“那麼,本宮還有事,告辭。”慈儀說完就帶上侍女回了皇宮。

如鹽看了眼宗翰,只見他一臉的落寞。如鹽在心中暗笑:人家不愛你了,跟你端公主架子了,你也就滿意了。人都一樣,到手的不珍惜,失去的就是好。說白了就是賤!

送走納臣一行人等。宗翰對如鹽道:“我還以為籌不到錢,兄弟真是料事如神啊。”

如鹽也很是八卦地問道:“哥哥要不要跟公主言歸於好啊?”

宗翰嘆息道:“我哪有臉再去見她?是我愚蠢,傷了她。她雖然幫我,但我卻並不奢望她能原諒我。”

如鹽搖頭道:“不會的,哥哥想要與公主複合,那就一定可以複合的。”

宗翰拒絕道:“那可不行。那就成了我是為了利用她才跟她在一起。那樣的話就更是傷她,是在往她的傷口上撒鹽。我不能那麼做。”

如鹽笑道:“浪子回頭金不換。哥哥是不能原諒自己吧?”

宗翰說道:“我欠她一個人情,將來一定得還。唉。納臣有了錢就會去和其他部落的人廝殺,這樣他們就無暇騷擾咱們的邊境。我們就可以一心對付趙構,沒了後顧之憂。”

如鹽點頭道:“是呢,兄弟也盼著哥哥的鐵騎能早日一統天下。”

“你真這麼想?”宗翰問道。

如鹽笑道:“哥哥,天下本就是一家。兄弟之間有分歧是平常事。但再怎麼打架,鬧彆扭,也不能分家。我並不在乎漢人女真人的分別。我只希望有力量的一方能多出一份力氣,儘量不要讓這個家散了。”

宗翰讚道:“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見識,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如鹽笑道:“兄弟原本沒什麼出息,只是整天和哥哥在一起,頑石也能變成珠子了。”

“你小子就是太會哄人。”宗翰戳瞭如鹽的腦袋一指頭道。

幾天之後,希尹來見宗翰彙報道:“王爺,納臣有了訊息。他已經打敗了仇人,討回了血債。這是他給王爺的致謝信和一些謝禮。”

“是嗎。”宗翰笑道:“這確實是好訊息,但我怎麼不覺得高興呢?”

希尹笑道:“王爺是擔心納臣日漸強大,成為我們在北方的隱患?”

宗翰點頭道:“是啊。納臣只是一條困在水坑裡的龍。他現在雖然像個泥鰍,但是我有預感,他早晚有土包子開花的一天。”

王爺,要不我們先下手為強?趁早除了他們?

宗翰搖頭道:“現在大金的主要兵力都在對付南宋。我也實在是不想招惹這群韃子了。”

希尹說道:“可是,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