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對墨染道:“難得你能對哀家坦誠相待。弦子,一會兒送墨染夫人出宮時,你再替我取些銀子給她。”

“是。”弦子應了一聲。

墨染拒絕道:“娘娘不用再賞我銀子了。我已經領了太醫院的俸祿,給娘娘醫治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不能收您的紅包。”

皇后笑道:“別人聽說打賞都忙不迭地跪著謝恩。你可真是個另類。可能這也是斡離不對你著迷的原因吧?”

墨染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知該如何作答。

不出弦子所料,皇后按墨染的藥方服藥後,竟翻江倒海地吐了個乾淨。弦子嚇壞了,忙叫人請宗望快來宮裡領人。而墨染卻在檢查過砂鍋裡的湯藥之後,鎮定地告訴皇后湯藥裡的一味藥材被掉包了。

皇后強壓怒火道:“本宮是看這些太醫醫道精湛才把他們請進的宮,想不到他們竟這樣歹毒。”

“娘娘息怒。”墨染不知道該怎麼勸皇后,只覺得她現在很激動。

宮人來報說宋王求見,皇后知道宗望的來意,就叫人請他進來。

宗望見了皇后忙下跪請罪道:“墨染醫術不精,請嬸孃看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饒了她這次。”

皇后對宗望說道:“你先起來說話。弦子,給王爺看座。”

宗望偷眼觀察皇后,看她並不像有責怪墨染的意思,懸在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點。

皇后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墨染的醫術一點問題都沒有。怪只怪人心險惡。”

宗望說道:“嬸孃明察。犬子阿文這些日子很是想念姨娘,一直吵著讓我接她回去。”

皇后點頭應允道:“也好,你就先讓她回去住些日子。過些天你不是要隨皇上去長白山祭天嗎?你就帶著墨染一起去玩玩,玩夠了再回來。”

宗望向皇后拜謝道:“多謝嬸孃恩准。”

離了皇宮,墨染一路都不想說話。宗望勸道:“咱們以後都不進宮伺候她們了。宮裡的人實在難纏。以後你只在自家門口行醫就好。”

墨染呆呆地說道:‘我不過是說了句實話,壞了他們的財路,他們就這樣對我。說實話有錯嗎?”

“染兒沒錯。是那些太醫自己心術不正,他們不會治病,只會治人。”宗望說道。

墨染忽然覺得很委屈,她撲進宗望懷裡像個被欺負的孩子般地嚎啕大哭起來。

安頓好墨染,宗望去見元妃。他單刀直入地對她說道:“藥是你讓人掉包的吧?”

元妃惱怒地反問道:“關我屁事。那個蠢女人亂說話得罪了人,活該她倒黴!”

宗望皺眉質問元妃道:“我發現你這個人真是不知好歹。墨染把高麗的夜明珠送給你,你倒一門心思地想著害她。世上怎麼還有你這樣狼心狗肺的人!”

元妃毫不領情地罵道:“呸!別提什麼夜明珠。我是遼國的皇族出身,世上什麼樣的寶貝我沒見過?那個小騷狐狸想用一塊順水人情的石頭跟我搶男人,做夢去吧!她那是在恭敬我嗎?分明是在奚落我沒本事守住自己的男人和兒子!”

宗望徹底被元妃的胡攪蠻纏激怒了,他指著元妃的鼻子罵道:“我不過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才忍你到今天,你別太過分!”

“哎呀!我過分你能把我怎樣?你是能清蒸了我,還是能紅燒了我?斡離不,你還好意思說我!還好意思跟我提孩子!你的心裡何時有過我們母子?”元妃憤怒地抓住了宗望的衣領。

宗望劈手推開元妃,厲聲質問她道:“阿京你還能不能養?不能養我就接走。”

“好啊。你,你。”元妃指著宗望氣得說不出話來。

宗望罵元妃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染兒若再有個山高水低,別怪我翻臉無情。”

眼見宗望甩下句話就走了,元妃又哭又鬧,她抓著阿京說道:“兒子,你看見了吧。你阿瑪已經被那個騷狐狸給迷住了。我們該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阿京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只能勸慰元妃道:“額妮,阿瑪一定會有回心轉意的一天的。”

元妃抓著阿京的肩膀說道:“這次你跟著去祭天,找個機會替額妮殺了那個女人。”

“可是……”阿京對元妃的要求很是為難。

元妃追問道:“難道你想一直過沒有阿瑪的日子嗎?咱家難道就活該這麼散了嗎?”

阿京無奈地低下了頭。

蕭妃聽說元妃出事本想過去看看,但想到見了元妃也頂多是聽一個怨婦在說些家長裡短,爭風吃醋,也就淡了心思。元妃並不是個能計較大事的人,可多年的姐妹情分又不能丟。想到這兒,蕭妃只好先差瓔珞去送一些胭脂水粉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