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東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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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宗磐自北返途中見到墨染之後就一直心猿意馬,而皇后生日宴上的再見更是讓宗磐覺得墨染如同雨後海棠般嬌豔魅人。當他得知皇后服了墨染開的藥後身體初見起色,不由得喜從心來。玉盤看見他的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就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於是,她笑問宗磐道:“殿下可是在思量著讓宋王的愛妾進宮服侍皇后娘娘?”
宗磐嘿嘿笑道:“你可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什麼都知道。只要她能進宮,以後我就可以……”
玉盤笑眯眯地給宗磐潑了一頭冷水道:“殿下還是趁早斷了這個念頭吧。”
“為什麼?”美夢破碎的宗磐十分不解。
玉盤提示道:“殿下難道還不明白皇上的心思嗎?皇上安排了殿下去做祭天大典這樣的大事,難道不是對您寄予了厚望?殿下怎可將這樣大好的機會讓給別人?”
宗磐還是不明白,他反問玉盤道:“讓給誰?我沒有說要讓給別人啊。”
玉盤只好跟他掰開揉碎地講解道:“您要是讓那墨染進宮服侍娘娘,就等於在娘娘身邊安插了宋王的人,這還不是整天在提點皇上要遵從兄終弟及的女真祖制嗎?”
宗磐一拍大腿道:“哎呀!要不是你提醒,我險些中了斡離不設下的圈套!好啊,他敢跟我玩兒美人計!真是太低估本太子的,本太子的城府了。”
玉盤趁熱打鐵道:“所以啊,殿下可千萬要跟娘娘說,墨染不過是民間的赤腳郎中,給那些命如草芥的賤民治病倒還使得。可娘娘是千金玉體,身子嬌弱,可比不得那些賤民們可以隨便吃她的虎狼藥。行醫問藥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這可半點都馬虎不得。”
宗磐撓頭道:“可是她的方子有效啊,母后會聽我的嗎?”
玉盤笑道:“殿下才是娘娘的親兒子呢。母子連心難道還比不得一個江湖郎中的歪打正著嗎?只要殿下對娘娘好言相勸,娘娘一定會被您的孝心所動,肯定不會再用那個什麼墨染來服侍了。”
宗磐點頭道:“好。我懂了。可,可我還是想得到那個小妮子……”
玉盤笑道:“那還不容易。等郎君繼承了大統,讓宋王交出個小妾還不容易?”
宗磐大搖其頭地咂舌道:“你說的輕巧,父皇身體那麼硬朗,我啥時候才能繼承大統啊?我總不能盼著父皇駕崩吧!等我繼承大統那一天,那小娘們兒早就老了。”
“可那時候就有比她更年輕更漂亮的姑娘在等著殿下了。”玉盤笑道。
宗磐嘆息一聲道:“好吧,也只好如此了。”
墨染自從隨宗望遷出王府,就又開始重操舊業,更加努力地治病救人。皇后沒有再召見她,她也不覺得有絲毫失落。畢竟,自己在家門口就已經忙得不可開交,再讓她跑去皇宮給皇后診脈,她都會有疲於奔命的感覺。隨著她與宗望的感情傷口日漸癒合,兩人在別院的日子過得倒也有滋有味。宗望十分傾慕中原文化,墨染又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兩人可交流的話題就越來越多。可說的話多了,兩顆心的距離就拉近了。
他倆經常會在闍提華香的香氣環繞中,論佛經下圍棋。最初,宗望對圍棋並不是很懂,但經過墨染的講解與點撥,竟也漸漸地通達了不少。加之他本就天資聰穎,悟性過人,沒過多久,他的棋藝竟大有長進,會跟墨染打個平手。
此時,墨染正對著棋盤舉棋不定,宗望也集中精力不敢怠慢。終於,墨染落下了棋子。宗望正要出招,墨染卻急忙搶回剛才的棋子,道:“不對,不對,不是放在這裡的。”
“不許悔棋!”宗望阻攔她。
“不是悔棋,是人家剛才沒拿住,掉下去而已。怎麼就不能撿起來?”墨染狡辯。她那狡黠可愛的樣子是很少被人瞧見的。
宗望只覺得此時的墨染十分嬌憨誘人,比起初次見到的強硬倔強,後來的委屈隱忍,現在這副模樣才是她純真天性的自然流露。於是宗望打趣墨染道:“我若讓你一招你怎麼謝我?”
墨染聽他這樣問,臉又不自覺地紅起來說道:“大不了,一會兒你走錯了,我也讓你一步。”
宗望笑道:“我就是走錯了也不會反悔。”
聽宗望話外有意,墨染勸道:“你這又何苦,讓一步海闊天空。”
宗望把餘下的棋子抓起撒在棋盤上,他握起墨染的手說道:“我既沒有退路,也不能讓步。皇上為了平衡各方的勢力,讓晉王和梁王分別領兵出征。晉王本就掌握重兵,而且是景祖之後,他日也許會成為我的對手。而烏珠是我的異母兄弟,又豈知沒有自擁之意。”
墨染搖頭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我出身低賤,只知道花魁娘子的風光也不過幾年而已。帝王雖然比娼妓不知尊貴多少倍,可是辛苦總是一樣的吧。所以,若能從良從得好,其實是要比做花魁好上不知多少倍呢。你若執意如此,不如去和元妃娘娘謀劃。她畢竟是舊遼的公主,總比我懂你,能幫得了你。你的江山我不懂,也不要。你若累了,我給你唱首歌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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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竟讓宗望感慨萬千而默默不能言。
墨染清清嗓子,低唱著一首她改編過的曲子。
“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西洲在何處?兩槳橋頭渡。開門郎不至,出門採紅蓮。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