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鹽從樹梢撲落到牆頭,見四下無人,才順著女牆跳進院子。他輕手輕腳跑到墨染面前,示意她不要害怕。

墨染已經被折磨得顏色全無。見來人是如鹽,墨染又驚又喜,如同見到親人一樣,滾燙的淚水從她的雙眼中奪眶而出。她對如鹽說道:“我真後悔當初沒聽你的話,才落得今天這般下場。”

如鹽嘆息道:“你和惡人一個屋簷下,再怎麼小心也是防不勝防。我只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墨染忍住眼淚,哽咽地說著:“是元妃。她請了蕭妃來府上飲酒,叫我作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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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說完,如鹽就有了定奪。他對墨染說道:“我都懂了。你先忍耐幾天,我會想辦法救你的。”之後如鹽又從靴筒裡抽出一瓶金瘡藥,交給墨染道:“你且用著,我有時間再來看你。走了!”

墨染心中十分感激如鹽,目送他翻牆而去。

?如鹽在回去的路上心中恨恨地想著:元妃、蕭妃!這個樑子既然結下了,從今往後咱們之間剩下的就只有你死我活!

耶律餘睹來到西夏後私會了西夏王身邊舉足輕重的大臣李萬年。他問李萬年道:“李大人,我在過來之前聽說了金國的梁王對西夏的態度,他說‘若是西夏人不肯借馬,就發兵消滅西夏’。不過,晉王否定了他的主張。”

李萬年聞聽此言驚出了一腦門的汗,說道:“梁王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竟敢口出狂言要滅我西夏。真是豈有此理!”

耶律餘睹追問道:“那麼,大王是怎麼打算的呢?馬會不會借給金人?”

李萬年解釋道:“借肯定是要借的。不過,我們不是因為害怕梁王,不是因為他咄咄逼人的氣勢才借馬給他們。西夏與金已經建交有一陣時間了。但建交卻不是深交,金對西夏與耶律大石的人馬總是心存芥蒂,怕我們與耶律大石暗通曲款。說實在的,金對耶律大石的態度讓我們這些夾在中間的西夏人也很難辦啊。”

“可西夏與遼是姻親關係,咱們兩家可是打折了骨頭連著筋的正經親戚啊。”耶律餘睹說道。

“我也沒說不認你們這門親戚啊。我和大王都只是覺得金應該和耶律大石改善改善關係了。金與我們西夏有國交,是朋友關係。你們這些遼人更是我們的親戚。當我們的朋友和親戚擺出一副劍拔弩張、不共戴天的架勢時,唉,最難做的是我們這些中間人啊。我們幫誰不幫誰?有時候真希望自己趕緊消失得了!我們才不願意受你們兩家的夾板氣呢。”李萬年嘆息道。

耶律餘睹一聽就急了,他說道:“李大人,敢情您說了這麼半天,還是要幫著金人啊!你咋這樣啊?沒聽說金人要給你們滅國嗎?”

李萬年擺擺手說道:“我們這是幫著金人啊?我們是在幫著你們這些無家可歸的遼人!”

“你要是幫我們,為啥還答應他們的條件啊?難不成等著他們兵強馬壯了,坐以待斃等著他們來收拾咱們?您可真是胳膊肘往外拐,裡外不分啊!”耶律餘睹諷刺道。

“耶律將軍,你不要誤會我嘛。我們要是答應了金人的條件,金人就一時半會不會跟我們找茬。這樣的話,耶律大石也好在西北養精蓄銳,等著東山再起的一天啊。話又說回來,我們要是拒絕了金人,倒是不怕他們能給我們滅國,只是這樣一折騰對耶律大石不利。我打個比方吧,你砍斷一棵大樹,樹是死不了的,來年它還會發出新芽。但是樹倒了對在這樹上搭巢的鳥可是沒什麼好處。將軍聽懂了嗎?”李萬年念在耶律餘睹是遼人的份上,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只希望他能夠認清形勢,息事寧人。

聽李萬年這樣一說,耶律餘睹也覺得似乎是有些道理。他說道:“照這麼說,李大人在心裡還是和我們站在一條線上的了?”

李萬年連連點頭道:“那還用說。西夏與遼是世交,如今遼不幸國破,我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

“既然大人有心向我,那我就放心了。不過,依大人之見,,您覺得耶律大石一夥人有希望東山再起嗎?”耶律餘睹打聽道。

“喲,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作為親戚,我們能做的只是盡一切所能的援助與支援。但是,耶律大石到底能不能讓大遼恢復往昔的榮耀,呵呵,我可就不敢說了。”李萬年謹慎地回答道。

註釋

本章遼夏關係根據為

鄧之誠先生著《宋遼金夏蒙古》 北京理工大學出版社 2016年4月

劉建麗老師著 略論西夏與金朝的關係 《寧夏社會科學》 , 2005 (3) 76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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