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拜堂(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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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像現在這個樣子,接出來也毫無趣味了。在劉家寺我看到的一幕一幕真是又難過又心寒。那些汴梁城裡來的使者,他們可是大宋的紫袍玉帶呀。怎麼見了金人就跟狗見到主人一樣呢?沒有家賊招不來外鬼。你們是打仗很厲害。可是,要是沒有那些貪生怕死的官員一味求和的話,汴梁城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打下來的吧?要沒有宮裡的那些太監做嚮導,你們真的知道哪件寶貝值錢嗎?我真是想不明白,大難臨頭,錦衣玉食的人竟然集體叛國投敵,只求自保。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是你們有多強大,只是我們還不夠好。”墨染痛心地說道。
“這麼說,夫人離開王爺,也並不是因為恨我們女真人?”迪古乃問道。
“也恨。但我更恨汴梁城裡那些沒用的貪官和庸兵。我長大了才發現,女真人也不是曾經的女真人了。離開綰心院我也沒有過得更好,一點也不開心。過去的好已經過去了,未來又全然不值得期待。”墨染感到很是絕望。
“夫人這麼說也只是暫時的心累而已。其實,我倒是相信還會有好日子在等著你的。夫人又會行醫,又精通廚藝,如果去了北國,把這身本事傳授給當地人,那該多好。”迪古乃心想:如果她不是徹底討厭女真人,那麼還是有可能回心轉意的。
“我能有什麼手段,我只是個平常人而已。你們的王爺還是元帥什麼的,他不是挖了很多能人去會寧嗎?會寧會變好的,沒有我也一樣。”墨染拒絕道。
“可對王爺來說,夫人不在就不一樣了。自夫人走後,王爺找你找得坐立不安,夜不能寐。”迪古乃勸說道。
“有什麼可夜不能寐的,他的禮包那麼都,多到不耐煩去拆。”墨染嘲笑道。
“夫人,王爺是真心待你。如若不然,他也不用興師動眾地叫我帶人過來尋你了。”迪古乃說道。
“尋我幹什麼?我在這邊已經與人有了婚約。斷不會再回北地。”墨染堅決地說道。
“什麼?夫人和人有了婚約?今天來找你的那個大娘就是來說媒的嗎?”迪古乃驚訝地問道。
“是啊。我打算這幾天過去他家看一看,若是日子還湊合過得,那我也就認命了。將軍若是看得起我,就留下喝一杯喜酒再回去,回去就跟你家王爺說沒有見到我好了。”墨染說道。
“夫人不想回去見王爺不過是和王爺有些誤會罷了。唉,我們這些東北爺們兒吧,其實心倒是很好,只是脾氣急躁,說話粗魯,有時難免詞不達意。夫人就不要在意王爺說什麼了。在我看來,王爺對夫人很用心。起碼在你遇險的時候,是王爺救下了你。你也知道王爺在三軍將士中的地位。他能拋下一切進城找你,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嗎?夫人,我是個沒見識的人,說話也不中聽。但是,咱們判斷人可不能拘泥於聽其言,最終是要落到觀其行上的。你不要總是看王爺說話說得糙,他對你做過的那些事還是很爺們兒的嘛。”迪古乃曉之以理地說道。
“道理確實如此。可我和他終究不是一路人。你家王爺見過太多的世面,心裡想的事也太多。我這樣又沒見識又膚淺的人實在是應付不來他。和他在一起,我毫無安全感,有的只是壓力。他不過是喜歡我年輕貌美而已。要是我老了呢?他還會跟一個讓他覺得方方面面都和他不搭調的人在一起有意思嗎?我才不要冒這樣的險呢。”墨染自卑地說道。
“嗯。夫人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這樣吧,若是夫人信得著我,我就留下來陪夫人一起去看看那家人的情況。好歹我要看見夫人有個好歸宿才能放心回去呀。”迪古乃說道。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你和四哥哥是我見過為數不多的好人,遇見你們真開心。”墨染很感激地說道。
迪古乃在心下盤算著:我且先看看那是戶什麼人家,要是能讓她過上安穩日子,我不如就對王爺撒個謊,成全這可憐的女子算了。這世道,無論是去北地還是在江南,這樣的女子都不會有快樂可言。不過,若是那戶人家不行,我就立即報信給王爺,讓他趕緊過來搶人回去!
吉時已到,墨染被迪古乃抱上花轎,送去了婆家。鞭炮聲和嗩吶聲寓意著墨染正在向新生活邁進。墨染心想:透過接觸與考察,這倒是一戶合我心意的人家。未來的婆婆對我這麼熱情,想必過門之後我也不會受氣。只不過,她的兒子在讀書求功名,所以我才不得相見。但書香門第的子弟怎麼會差呢?再差也一定比那個負心人強。神佛保佑,但願我將來的生活一帆風順吧。
司儀高喊著讓新人拜天地再夫妻對拜。
墨染很奇怪:不是還有個拜高堂的禮節嗎。怎麼這樣的大禮也能省呢?難不成這是南北差異?可不拜就不拜吧,反正以後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蓋頭下的墨染被新郎官牽進了洞房。墨染進了洞房後就更覺得不可思議。按理說結婚這樣的大喜日子,地不分南北都會有鬧房的人來逗弄新娘子。但自己的洞房卻格外安靜。似乎一個鬧房的都沒有,就連過來討糖吃的小孩子都沒有。想必是這讀書的人家不愛喧鬧,就愛清淨吧。對了,這戶人家的公子不是要考取功名嗎?拜堂之後他一定要去趕著看書複習,所以才不許人過來吵鬧。這樣說來洞房的安靜就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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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又端來了合衾酒給新人,祝二人白頭到老。
墨染雖然是初婚,但她沒吃過豬肉卻也見過豬跑。她心裡想著:喝合衾酒的話,不是得先把蓋頭掀下去再喝的嗎?這裡的規矩真是奇怪,怎麼處處都是彆彆扭扭的呢。不過,既然已經過了門,那就一切都聽夫家的安排吧。
喝過了合衾酒,喜娘請新郎官掀起新娘子的蓋頭。低著頭的墨染臉頰上飛起紅暈,出於羞澀,她沒好去看新郎官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