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我的家庭教師(三)(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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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僕的幫忙下才換上黑色的禮服後,貝阿朵莉絲就被自己的兄長抱上了馬車。
似乎是因為有葬禮的緣故,就連天氣都變得惡劣起來了。
天空落下不算大但也稱不上毫無妨礙的雨,在這個連男人撐雨傘都沒流行起來的時代,在戶外最好的遮雨工具是馬車。
貝阿朵莉絲被自己的兄長放在了馬車的座位上後,安穩了沒一會兒,就伸手擺弄起他的外衣了。
換上了黑色禮服的兄長似乎一點也不介意自己外衣的衣袖被小妹妹隨便擺弄。
就算弄皺了也沒什麼關係。
“貝阿朵,等下不要隨便開口哦。”
坐在對面的公爵大人很滿意自己的兒女所表現出來的同胞情,事實上這個貴族世界上,女方能夠依靠絕非自己的夫家,為了自己的母族,這些貴族小姐可以殺丈夫殺兒子殺死夫家的親眷。
原因太簡單了。
作為簽訂兩個家族利益的女方,除了依靠自己母族的庇護,根本沒辦法指望自己的夫家。
只要自己的母族硬氣,想離婚也能讓母族強勢壓迫男方是個性無能所以婚姻無效,還能讓主教宣佈女方還是純潔的處|女。
別懷疑這是天方夜譚的故事劇情,要知道數百年前的那位貝阿朵莉絲的同胞姐姐——盧克雷齊婭的第一段婚姻可確確實實就在現實裡上演了這麼一齣戲碼。
“欸?”
“葬禮嘛,畢竟是葬禮。”
兄長替貝阿朵莉絲整理了一下胸口彆著的花。
不知道是傳統還是什麼其他的緣故,葬禮結束落棺之前,參加葬禮的人一定要獻花。
而且還是白玫瑰。
可似乎是為了炫耀還是家族傳統的緣故,波吉亞家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參加葬禮獻的花都是百合。
而且還是最珍貴的那一個品種——拉芙倫澤。
“死亡和熟睡一樣嗎……”
貝阿朵莉絲看著自己胸口彆著的白玫瑰,抬頭看向了馬車外,在雨天騎在馬上護衛著馬車的雷歐。
穿著鎧甲的雷歐肩上還配著披風。披風上繡著是波吉亞家族的家徽。
這是隻有本家的人才能使用的家徽,本家信賴的下屬才能獲賜這個家徽。
不僅僅是雷歐,兄長和父親的親信也跟隨在馬車的四周。
“是的。”
兄長伸出手,撩起貝阿朵莉絲掉在耳邊的碎髮,將它們繞在了她的耳後。
他溫暖的指尖讓妹妹發出了嘆息。
“死亡僅僅是長眠而已。”
所以參加葬禮的話,贈送拉芙倫澤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在床頭放上一支拉芙倫澤的話,會帶來甘甜的美夢,而睡神普諾修斯與死神達拿都斯可是孿生兄弟。
所以說死亡就是一場長眠是毫無問題的事情。
為什麼葬禮上的獻花不換成拉芙倫澤的緣故,實在是太過簡單了。
“沒錢”和“沒技術”。
比貴族小姐還難伺候的拉芙倫澤,不僅僅需要有經驗的園丁,而且在最初栽種的時候,必須要先做好“往裡面投進建設一座城堡的價錢”的心理準備,而且就算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花大價錢培育的拉芙倫澤說不定也不會開花。
如同神話故事裡頭的那位不為神明所動,奔赴冥府,逃入塔爾塔羅斯的拉芙倫澤。
連神明都不能阻止她的決定,區區人類的精心伺候又如何能夠讓這麼傲慢又固執的花盛開呢?
仔細想想,能夠種了一花園的拉芙倫澤的波吉亞家族,還真是傳說的最後階段呢。
存在於塔爾塔羅斯的拉芙倫澤,以及存在於波吉亞家族的“拉芙倫澤”。
就算波吉亞家族擁有著聲名遠播的惡劣名聲,但若是他們願意參加某個人的葬禮的話,也意味著對方死後也有著讓他們出席葬禮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