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軼後來和蕭遲有過一段時間的聯系,知道她在辭職之後在準備考研,聊著聊著就漸漸互相不再聯系,就像她和陳徹,都說著要再見面是件很簡單的事,但就是默契的沒有再說過話,他們之間的友誼好像只持續在同桌的那段時間裡,在不再同桌的日子裡,互相沒有共同或相似的生活圈,沒有相似的興趣和愛好,就這樣斷了聯系。

她覺得自己應該對此悵然若失,或至少難過一陣,以對得起自己在高二的時光,現實卻是她沒有時間去憂傷這個,感嘆那個,高三就這樣洶湧而來,容不得任何拖延。

高軼強打起精神,給自己規定每天必須要完成的任務,開始強制自己完成。每天每天這樣完成了任務後,她內心那斯德哥爾摩式的對父母産生的羞愧感才會減輕。

在一次班會上,班主任要求每個學生填寫自己的理想大學和理想的專業,高軼思索許久,填了北市大學的新聞系。現在她沒有同桌,一個人坐在教室的最角落,幸運的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說話總能讓身邊的同學笑得花枝亂顫,漸漸的居然有許多人都對她說:“我可真喜歡你的性格啊。”

高軼一點也不喜歡他們,但她在每當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笑得很開心,彷彿她真的很開心一樣。

“她們才不是真的喜歡我,她們只是喜歡表現出讓她們喜歡的樣子的我而已。”

高軼好久沒有再寫過一篇能夠投稿的文章,可是她卻養成了在自己難過的時候拼命的寫的習慣,有的時候還在上課,她在課本上寫幾句話,整個人才又舒坦過來。

“那周明達呢?我的變化如此之大,為什麼他會喜歡我?他喜歡我的理由是什麼?”

高軼沉浸在這樣或那樣的痛苦中,不可自拔。

蕭鶴早早的開始了到各個學校面試的奔波,她在北市影視學院給高軼打了影片電話,高軼在晚自習的時候溜到衛生間,和她影片。

“我給你看我們學校的校門。”蕭鶴大張旗鼓的給高軼展示北市影視學院的校門。

高軼笑起來,很開心的說:“真的很好看啊!”

“以後你也來北市吧,我們一起在北市上學。”

高軼點頭。

她們這樣七扯八扯的聊了好一會兒,高軼突然道:“你覺得我從高一到現在有什麼變化嗎?”

蕭鶴愣子下了:“好像有。”

“那你為什麼和我是朋友呢?”

“我的小姐姐啊,你是又在思考什麼人生大事嗎?”蕭鶴呼天搶地道,“就是很偶然的,就成為朋友了啊。”

高軼還想再鑽牛角尖,即使住了口,她們又聊了些學校裡的事情,兩人說了再見。

她從衛生間出來,迎面撞上年級主任。他還是揣著個大肚子,呵斥道:“上課時間,去什麼衛生間。”

高軼從他身邊走過,忍不住的眼眶濕潤,但是還是不能難過,要回到教室繼續做題。

當天晚上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忍不住了,想要找一個人傾訴,想來想去,卻只想到周明達。

放學的時候她去周明達的班級找他,站在教室門口,聽老師在裡面慷慨激昂的講課,感覺這樣的場景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