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覺得這裡即是獨孤修鑰的記憶世界,又不是獨孤修鑰的記憶世界。

或許這裡真的有可以改變獨孤修鑰記憶的方法,只不過是她沒找到罷了。

當小小的獨孤修鑰哭了一場,睡了一覺醒來後,再次來到林致身旁的就是一個帶著面具,神情木木的揹著小手的小大人。

沉默的不說一聲,只從鼻腔裡哼了一聲又走了。

林致挑眉,忍俊不禁,當然了,伴隨的還有咳嗽聲。

“小傢伙看來還沒消氣,仍記得之前在我跟前丟臉這事呢!”

真兒笑道:“好像還真是,看來修少爺還是個記仇的。”

“嘿,咳咳,他這不是記仇,他這是覺得在我們面前哭丟醜了,有些面子上過不去才對,哈哈,咳,咳咳。”

“呵呵呵,還是嬤嬤最瞭解修少爺。”真兒為林致倒了一杯熱茶,讓她暖暖身體。

林致有些不想喝,她想喝涼的東西來解暑,她快熱死了。

可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喝涼的東西。

任由茶杯裡的熱氣燻到臉上,感受著它們的溫度,她閉眸片刻,再睜開時,只聽她堅定的說道:“我,不會,死的。”

這句話她是把到了嘴邊的咳嗽聲壓下去後說的。

真兒突然哭了,林致看她揹著身體哽咽抽泣著擦眼淚,安慰的話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又把“我不會死的”這句話又溫柔的說了一遍。

真兒扭轉回身體,紅著眼眶笑著點了點頭:“真兒知道嬤嬤不會死的,您的花茶生意剛起步,我們都還等著您帶著我們發家致富奔小康呢,呵呵呵。”說著,真兒又抽了兩下鼻子,似乎覺得自己現在很醜,她又背過了身體用絲帕擦了擦眼眶。

“好啊,真兒別哭了,我身體會好起來的,咳咳咳,你去看看修少爺吧,別因兒和微兒照顧不過來。”

因兒和微兒兩人自從林致受傷以來就接替了林致和真兒。

真兒要伺候受傷的林致,有些分身乏術。

因兒和薇兒雖說是五孃的人,可獨孤修鑰畢竟是皇子,再加上林致時時讓真兒過去檢視情況,他們應該不會怠慢獨孤修鑰。

“嬤嬤放心吧,透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因兒和薇兒雖然有些小動作,倒也無傷大雅,貼符紙這事,正如嬤嬤所料,根本就是瞎扯。”

“雖說如此,真兒還是悄悄的把那些符紙不留痕跡的處理掉為好。”

“知道了,嬤嬤放心吧。”真兒覺得嬤嬤是個主意賊多的人,讓因兒和薇兒親眼見到那符紙自燃,這本事估計也就嬤嬤能想出來了。

她本來從戰戰兢兢到習以為常,這個過程當真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當因兒和薇兒悄悄在獨孤修鑰的房間貼了符紙,趁他們不注意,悄悄的在符紙上撒上從道士手裡買來的白磷,然後待天光發亮,那紙在強烈陽光的匯聚下就會自燃。

既然符紙在眾目睽睽之下自燃,那就說明這符紙管用。

這樣一來,五娘放心,又能給因兒和薇兒點兒震懾作用,一舉兩得。

雖說讓嬤嬤放心,但真兒還是遵從了林致的話出去看看獨孤修鑰怎麼樣了。

其實在這裡,林致並不是主子,可真兒和小六子早就把林致當成了大姐姐一般的存在,可以說林致不是主子勝似主子,而且還更親近。

別的人不知道情況,只覺得林致盛氣凌人大過主子,不滿議論之人不絕,但林致只當看不到聽不到,任由他們去吧,只要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傷害,光是嘴上說說,林致並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