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嬤嬤的話,二德子仍是半信半疑,他素來遵從不可不信,不可全信的原則。

天下間大隱隱於市的高手不是沒有,但看林致這幾個月的表現,她除了說話大膽外再無其他特異之處。

她雖然練著跟他同樣的內功心法,但她就只是會心法而已,並未見她比劃過拳腳。

強身健體對她身體雖然有一些作用,畢竟一介女流,用處也不大。

若是遇到個劫匪強盜照樣不頂用。

林致聽二德子問她可有預知能力,林致嘿嘿一笑:“這個嘛……大概吧……有那麼一丁點兒。”她說著掐著指頭尖兒給二德子看。

二德子被她模樣逗笑,重新把他放在手中把玩的帽子戴在頭上站了起來。

“算了,幫人幫到底,送人送到西吧,二德子看嬤嬤的為人不錯,就捨命陪君子吧但願七皇子真如嬤嬤預想的那樣!”

林致順著他目光看去,院外明媚的梧桐陰影下,小六子和抱著獨孤修鑰的真兒笑著跑著都獨孤修鑰開心。

歲月靜好。

兩三日後,風平浪靜。

雨府裡並沒有再發生什麼大事。

不過修身院裡鮮有貴人臨門。

慶幸的是,他們在雨府裡過的比在皇宮裡滋潤了許多。

這天午後,他們修身院來了兩位客人。

上官麗孃的夫君容思田和他的新歡巧兒。

林致看著他們身穿華服空手而來,不由的心中冷笑。

“夫君怎麼沒有把骨兒帶來,妾快半年沒見骨兒了,也不知他現在長成什麼樣了?”由於她奶孃的身份,不宜離開修身院太遠,因此他們三人此時正坐在修身院門前的曲水迴廊上。

池塘裡荷葉悠悠,偶爾從水裡蹦到荷葉上一隻青蛙,然後似乎覺得太熱的樣子,又伸展四肢噗通跳了回去,驚的荷葉下的四五金魚速速逃竄。

“骨兒體弱,天氣越來越熱,妾擔心他中暑,因此才沒讓夫君帶著,姐姐不要惱怒夫君。”說話的人,正是那舉止妖嬈,畫著濃妝,一看就不是善主的女人巧兒。

嘖嘖嘖,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本來還以為容思田納的小妾取名巧兒,應該是小家碧玉一樣的溫柔女子,此刻看來,倒跟個煙花女子差不多。

這樣的女人,林致不知道容思田怎麼遇到的?

此時此刻林致給容思田的定義就是——眼瘸,心盲。

“你叫巧兒對吧?我家骨兒承蒙你照顧,你說的對,骨兒體弱,不來也罷。不若明日我帶著七皇子回覆一趟看看骨兒吧?夫君覺得呢?”

其實林致現在唯一想對容思田說的就是:咱們和離吧,骨兒我帶走,你們感情好,想生幾個就生幾個,想什麼時候生就什麼時候生!老孃真心不捨得骨兒跟著你這寵妾學本事!

可不是嘛,一張嘴就挑撥離間,她剛才明明就是好聲好氣的問容思田為什麼沒帶骨兒來,這話怎麼到了巧兒嘴裡就變了味兒?

就好像她在故意埋怨容思田一樣!

若是容思田真心理解寬容他的髮妻,此刻就不會立馬變臉。

“夫人,此事不妥,巧兒都擔憂著我們家骨兒中暑,你應該顧慮一下七皇子的身體才是,七皇子可是跟我們家骨兒差不多大呀!”容思田埋怨的話直直刺進林致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