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何況,月丫兒的夢境原本就是殘破的,誰又能說,我們的禍事真是由那個叫顧敬遠的孩子引來的呢?”

“可他——”杜氏只說了這兩個字,不知為何,又沉默了下來。

江棟也沒有急著追問。

夜風送來不知哪裡的茉莉花香,臥房漸漸昏暗,漸漸不透一絲光亮,對坐的兩人沒一個起身點燈。

屋裡明明有三個人,卻靜默到幾近無聲。

在這濃馥馨甜的花香中,江月兒生生打了個冷顫。

她忽然有種感覺,也許,發現杜衍可能是顧敬遠這件事好像不是那麼可怕,更可怕的,是阿爹阿孃現在突然的沉默。

黑暗中,江月兒望著帳幔上大朵的牡丹花,忽然想到現在不知在幹什麼的杜衍:對了,衍哥兒不一定是顧敬遠的。萬一她弄錯了,衍哥兒會不會不理我了?我要不要跟阿爹阿孃說?哦,還,要是我說了我還記得那幾個夢,阿爹阿孃又不許我出門,這可怎麼辦?

咦?我真的還記得那幾個夢嗎?

那在夢裡,為什麼我們要逃?為什麼阿孃會說那句話?那天晚上,家裡來的又是什麼人?

我……我為什麼不記得了!

不對!我是真不記得,還是我根本沒夢到這些事?!

江月兒想得頭都開始痛了,因此,她錯過了江棟的最後一句話:“比起讓月丫兒小心,更需要小心的,是我們自己。罷了,天晚了,先睡罷。”

先睡罷……阿爹說得對,她是好睏啊。

江月兒跟著打了個呵欠,今晚過得太耗神,這個呵欠一打,睡神已經勾走了她一半的魂,另外一半……她掙紮著努力撐開眼皮:好像腦袋裡有很多問題沒想起來,好像又有更多的問題冒了出來。

總之,管他別的問題是什麼,明天,明天我一定要弄明白衍哥兒是不是顧敬遠那個壞蛋!還有……他那個胎記是長在左屁股蛋上,還是右屁股蛋上呢?

哎呀!明天,明天再說啦!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再說啦~晚安,寶貝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