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這家夥不知吃錯了什麼藥,他唱著唱著,還跟戲臺上的戲子似的,翹著蘭花指一眼一眼地睞著她走起了小碎步,最後用一個甩袖結束了整支歌。

江月兒就這麼全程保持目瞪口呆地聽完了這一整首《十二月花》歌。

“該你說了,我全名是什麼。”歌聲一落,杜衍的聲音也恢複了正常。

江月兒還在回味他剛剛那讓人驚掉眼珠子的表演,只是本能地覺得不對:我跟他當時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吧?

杜衍語氣突然一變:“你不會是想賴帳吧?”

江月兒被他一激,脫口而出:“賴什麼帳?你不就叫顧敬遠嗎?”

顧敬遠……杜衍按捺住激動,沒給她思考的時間,連珠炮般發問:“那我是哪一年生人?”

哪一年?江月兒最多隻曉得今年是狗年,往上再數……她呆呆地伸出五根短短的手指,有點想扳手指頭了……

杜衍便一聲冷笑:“就知道你也不知道。”

江月兒生氣地睜大眼:“我怎麼不知道了?你不就——”

“就什麼?你想說就什麼?”

趁江月兒詞窮,杜衍又冷笑一聲:“看來,我是哪裡人你也不知道了?”

江月兒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時,連手指頭都是捏得緊緊的,他只是看似輕松地斜睜著她。

可是,叫杜衍說中了,她……的確不知道他是哪裡人,不過,他的口氣太讓人生氣了,江月兒呼地站起來,怒道:“誰要知道你是哪裡人!”

杜衍懊惱地閉了下眼睛。

果然,外面馬上響起了上樓的聲音,阿青高亢的叫聲吵醒了整棟樓房:“月姐兒,衍小郎你們睡醒了?下來洗把臉。”

江月兒白了杜衍一眼,答了聲“嗯”,推開他外往走去。

快推開門時,忽然想起來:“對了,我沒答應告訴你原來叫什麼吧?”

反正今天想來也問不出更多事了,杜衍便一抬下巴,道:“你沒答應我,那你讓我唱什麼歌?”

江月兒氣結,她想說“我就是隨便說說”,但現在既然已經讓這家夥把什麼都問出來 ,再說這些話,不是短自己的氣勢嗎?她才沒那麼傻!

江月兒鼓了會兒嘴,忽而靈光一閃,眼睛頓時亮了:“那現在你知道你叫什麼了,還不快去尋你的親?”顧大壞蛋找到自己家了,不也不用禍害他們家了嗎?

只問了這麼點東西,杜衍既高興又失望,但總的來說,還是失望居多。聞言,他沒精打彩地答道:“天下這麼大,重名的也不少見。只憑一個名字,我到哪去尋親?”

心裡卻驚疑不已:不會吧,只是戲弄了她幾天而已,她就恨不得趕我走了?小胖妞什麼時候心胸變這樣窄了?莫不是——

杜衍看向江月兒充斥著懊惱的大眼睛:莫不是,這裡頭還有些其他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個天才弟弟,連秘密都好難守住的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