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法?”

慕容蘭和淚芷璇幾乎同時問出聲來,兩人聽到對方的話音,憤憤瞪了對方一眼,從對方眼裡看到同樣的厭惡之後,立刻扭過頭去,誰也不看誰。

”不會就是這些舞姬無聊的舞蹈吧,我都看膩了!”

淚芷璇翻了個白眼,冷冷道。

祁擎蒼笑了兩聲,左下首方的祁佑楓已經站了起來:”當然不是,我們金羽國的花會宴多是才藝展示,吟詩作對,繪畫描青,彈琴鼓瑟,歌舞唱作,覆射猜謎,什麼都有……至於表演者的選擇,用花球拋落的方式,花球落到誰那裡,就由誰表演。女子可以為自己心愛的男子表演,男子也可以用表演打動自己心儀的女子芳心,當然,男女互相也可以向對方提出一項要求。每年的花會都會選出金羽國的第一才女,第一才子,並且有厚重的寶物賞賜給他們。”

”當然了,為了遊樂的趣味性,也可以是一人向另一人挑戰的方式,不分尊卑貴賤,都可以挑戰,互相可以下彩頭,旁人也可以下注。”

祁佑楓朗朗介紹完這一番話,場中一時安靜無聲,其實這番話不過就是說給這幾個外來的皇子公主聽的,金羽國的人自然對規則瞭然於胸了。

”金羽第一才女,第一才子?我看今年應該改作大蒼第一才女,第一才子了吧?”

慕容蘭的聲音帶著一絲難掩的興奮,的確,這樣的場合對誰來說都是一個難得的契機。就連一旁的厲惜君和厲惜眉都躍躍欲試,若是她們能夠在這次宴會上大放異彩,那說不定慕容澤淵就會接納她們,圓了她們的美夢。對厲惜君而言,當日信誓旦旦愛慕容恪,可慕容恪現在已經是個廢人,哪裡比得上英俊溫潤的慕容澤淵,又是太子,將來又是月夕國的皇帝來得有吸引力啊。

”就是,現在大蒼各國的才子才女都齊聚於此,決出來的第一名,自然該是大蒼第一才子才女了!”

淚芷璇也難得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附和了慕容蘭一次。

鳳炎卻翻了個白眼,涼涼道:”咱們這聚會才多少人啊?真正的才子才女臥虎藏龍之輩乃是在民間,六國之中不過來了兩三個皇族子弟,算什麼六國齊聚?再說了,村野之中也有才俊,皇子公主也不乏草包,若是這大蒼第一才子才女的名頭在這樣一個宴會上選出來,那才是貽笑大方呢。”

”蘇炎,你什麼意思啊?你含沙射影罵誰草包呢!”

淚芷璇氣得一拍桌子從石凳上站了起來,這個蘇炎,一直就跟她作對,她剛說了一句,對方就要說十多句來跟她對著幹,這不就是在指桑罵槐說她是草包嗎?

眼見淚芷璇氣得怒不可遏,鳳炎卻一臉淡定:”我可沒說你是草包,你沒事倒自己跑出來接了屎盆子朝腦門上扣,真是稀奇。”

”蘇炎!”

淚芷璇氣得臉都紫了。屎盆子,你才屎盆子呢,你全家都扣屎盆子啊啊啊。

”大家給評評理啊,這蘇炎有這麼說話的嗎,啊?她這也太過分了吧!先是說我們這些皇子公主是草包,然後又口不擇言說什麼屎盆子,她到底安的什麼心思啊!”

淚芷璇為了轉移矛盾,又是一通嚷嚷。

祁紫嵐剛要說話,卻被鳳炎拽住了。

鳳炎慢慢站起身來,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了一種壓迫人心的氣勢,她鳳眸微眯,睨著淚芷璇,這女人倒也不是全然白痴,居然還知道挑動別人的怒氣來針對自己。

怎麼,想讓自己成為這些皇室成員的公敵?

下一秒,只見鳳炎已經起身從自己的位置上走了出來,一步步朝著淚芷璇的方向走去,那緋衣上的金線鳳凰隨著她的移動而輕輕舞動,彷彿欲展翅起飛,她的腳步非常緩慢,雖然離淚芷璇的距離不過是十多步,卻讓整個水榭中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覺得時間一下子漫長起來……

所有的目光都驚疑交加地隨著鳳炎的身影移動著,這五皇妃又想幹什麼啊?這個驚世駭俗的蘇炎,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蘇瀧和姜梨洛眉頭皺得緊緊的,使勁給鳳炎使眼色,女兒啊,一定要淡定啊,不要沖動,沖動是魔鬼啊!

彷彿是被蘇瀧和姜梨洛的強烈的意識給幹擾了步子,鳳炎在離淚芷璇還有五步的距離陡然停住,她定定站在原地,彷彿一朵盛開的火焰花,驀地下頷一抬,拿下巴清冷而高傲地對著淚芷璇,淡淡吐出幾個字:”不自愛者,自取其辱而後人辱之!”

”說得好!”

全場都被鳳炎這句話驚豔了,震動了,沉默了,這時,忽然一道清冷若九天玄音的聲音傳來,在侍衛的引導之下,一個白衣男子身後跟了個駝背老奴,緩緩朝場中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