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央無恥反駁。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自然也無話可說。我沒有求你來幫我治胳膊,就好像你沒求我救你一命一樣,可我卻想告訴你一個道理,所謂山不轉水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總有一天,會輪到你來求我的!”

鳳炎說話的語調極為輕飄,可是卻重重地打在了殷離央心上。

“你以為我會擔心有那麼一天?”

殷離央一笑,臉上滿是調侃。

鳳炎唇瓣一勾,滿是魅惑:“我那赤焰鳳凰的神焰可以一舉將成千上百的蜘蛛殲滅成灰,我在想,若是哪天有興致了,讓它朝著某人噴一口火,就不知道某人那一頭銀燦燦的雜毛還能不能保得住,殷公子,你說是吧?”雜毛……銀燦燦的……雜……毛……

某人是誰,只要是腦袋沒病的,一聽就知道……是說的他。

可雜雜雜雜毛……?!

難道他這一頭向來自詡為銀光燦燦流星雪雲回風皚皚威武霸氣神奇絕妙風姿綽約驚世絕倫的銀白長發,竟然是這死丫頭口中的……雜毛!

啊啊啊……這讓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哪……

殷離央的眼角抽啊抽,抽了又抽,抽個不停……果然,他承認有的時候語言的攻擊力絲毫不比武力遜色……

還沒來得及反唇相譏,卻聽到鳳炎又一聲嘆息:“唉,這可當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啊。”

犬……

殷離央看著鳳炎那張淡漠的臉,那雙紅唇裡居然吐出這麼幾句話來。

她這意思,她是老虎,落到不能動彈的下場,才被他這樣一隻“犬”……給欺負了?這一刻,殷離央才意識到,這個女人不僅僅武功厲害,就連嘴巴也不逞多讓。

真正的吵架能手不是那種大吵大鬧的,那樣的女人被叫做潑婦。

往往是這種一語中的,最能抓住關鍵,一句話刺得你無從還口的,加強帶刺朝你臉上紮的,卻讓你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生悶氣的,那才叫本事。

這鳳炎……還真是有幾分本事的。

被人氣得不輕,居然不發作,冷言冷語,刺得他半天回不出話來。

半晌,殷離央幽怨地瞪了鳳炎半天,悶悶憋出一句:“算我輸了!”

說著,一撇嘴,不知從何處摸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將裡面的粉末往鳳炎肩膀上一灑,出手如電,飛快地將數十支銀針盡數拔出體外。

鳳炎眯了眯眼睛,嘖嘖,原來這家夥之前把自己整得很過癮啊。

這仇啊……一定得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哼,這樣的仇都不報,真是對不起自己。

說話之間,鳳炎已經用左手撐著地站起身來,腳很沒眼力地在殷離央的紅衣上踩了幾踩,殷離央的眼角又開始抽抽了……大風和小雨很有默契地同時扭過頭去,薇薇看著眼前的景象有幾分哭笑不得,這女子的性格,可真是特別啊。

到底是哪裡特別呢……薇薇眉頭輕鎖,在心裡想了半天……額,也許是特別的酷吧……

小寒默默朝鳳炎豎豎大拇指,老大,真牛啊,這招過河拆橋真是用得太酷了!

鳳炎抬頭看向殷離央:“你剛才說你輸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