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白天,那些房子前面也是鴉雀無聲的。

“沒有人?”鳳炎轉頭看著身旁的楊雪松。

“是。這段時間都沒有人,你剛才看見的大街上的那些人是這裡住的人的手下,那些人是不住在這裡的,而這裡的人……”

楊雪松微微沉吟,似乎在考慮著用什麼樣的話語來說比較合適。

“白天有專門的辦公場所,處理那些比較緊急的事情,所以也不在這裡。”

鳳炎抬頭望了一眼那排長長的房子,彷彿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一些什麼,楊雪松彎了一下嘴角。

“人很多是不是?沒有辦法,我懶得很,那麼大的一個來客鎮,每天總會有一些事情要發生,所以總得準備著許多人是不是?”

他懶懶地說,在鳳炎的面前倒真的沒有想到要任何的隱瞞。

那一刻,鳳炎的心微微動了一下,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對她敞開了心懷,她可以不接受,但是也不能夠為此去傷害他。

於是,不由開口,“為什麼堅持認為那些人的到來對你來說是壞事?難道他們就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

原本正低頭的人聽見這麼一句話,猛然抬起頭看著鳳炎,那眼眸深處是灼灼的光芒在閃爍,有鳳炎所看不懂的那種情緒。

他的眼睛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看著鳳炎,良久都沒有轉開一下,那樣熾熱的眼神幾乎讓人難以喘息過來,饒是鳳炎這樣“久經沙場”的人到最後也敗下陣來,扭頭看著旁邊。

“算了,如果你不想說,那就算了。”鳳炎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暗暗地罵著自己,真是多嘴,幹嘛說那麼多呢,反正到整件事情到了無法扭轉的局面的時候,那便只有將他滅了再說。

“嚴格意義上說,這裡還沒有女眷進來過,你是第一個。”

楊雪松也轉移了話題,擺明瞭他不想繼續剛才的那個話題。

“不可能吧?”

這倒令鳳炎有些奇怪了,且不說另外的,依照著楊雪松的地位,那該有多少的人想要拍他的馬屁啊,怎麼竟然會沒有女眷來呢?

楊雪松應該看出鳳炎眼中的疑惑,破例地竟然沒有解釋,只是帶著鳳炎朝著前面走去。

他帶著她進入的是一幢房子,四圍都是潺潺的流水,依著小竹橋進入房子裡面。

“這是府裡風水最好的房子,從來沒有人進來過,當初就是給……”

楊雪松轉頭看了一下鳳炎,卻沒有再說下去了,只是臉上的神情一直是愉悅的。

“空了那麼多年,我總以為要一直空下去了的,原來,竟然還有這麼一天。”

他的語氣輕柔,那眉角眼梢的笑意是怎麼也遮不住,那樣子完全不像是在撒謊。

若是換成了之前,鳳炎也許會感動一下。

可是,她早就已經過了那個年齡,只是平淡地“哦”了一聲,然後便去看裡面的擺設。

楊雪松彷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臉上一點也沒有失望的神情,反而是跟在了鳳炎的身後,看到鳳炎特別留意的地方,還會解釋幾句。

屋內很多地方都站著丫鬟,看見楊雪松和鳳炎過來,無一例外地開口,“少爺,少夫人。”

“楊雪松……”

這也教育得太好了吧,好到讓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了。

“別覺得不自在,這裡的每一個丫鬟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能夠進入著屋子,完全是她們的榮幸。自她們進入這裡的第一步起,就知道自己要面對的人是誰,應該用怎樣謙卑的一種態度出現。”

“楊雪松,問題我並不是你的夫人。”

“是,進入這裡之後,便已經是了。”楊雪松的語氣完全肯定,他看著她,眼神裡是寵溺的光。

鳳炎的頭都大了,這一刻,她突然有些後悔就這樣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