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彌殤不知道,他的背影被一道目光緊緊地追隨著。不甘,失落,傷心,痛苦……什麼樣複雜的情緒都有,那一刻,霍莎彷彿已經完全沒有了自我。

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淚彌殤會是如此地著迷,也許人和人之間講究的便是那種緣分,明知道他是女孩身,卻還是那般的傾心。

只是,想起了淚彌殤之前對著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一顆心又彷彿被刀深深劈裂了一般得疼痛,她終於艱難地轉身。

原本只想和兄長來靈異山崖這樣走走,卻沒有想到失去了兄長,丟掉了自己的心,世上還有比這更加悲催的事情嗎?

她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然後艱難地轉過身,“鳳炎,我先行一步了。”

等聲音出口,才發現竟然是那般的艱澀。

她的嘴角是一抹苦笑,原本真的想要這樣離去,只是,雖然是萍水相逢,好歹人家也救過自己的命。

鳳炎愕然地抬起頭,她看見了一個孤寂,寂寥,哀傷的背影,那一刻,她不由想到了曾經的自己,為愛情所難過的時候,自己也曾經這樣。

她驀地想起了霍莎之前願意替淚彌殤吃媚藥的事情,心中不由一動,連忙揚聲。

“霍莎妹妹。”

聰明狡猾如同鳳炎,那一聲也等於是決定了淚彌殤的地位,很久以後,當淚彌殤知道鳳炎當初這一稱呼的意圖,硬是逼著鳳炎改口,但是,鳳炎說:“頭可斷血可流,稱呼堅決不能改。”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霍莎的腳步不由微微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僵了一下,她沒有想到鳳炎竟然會這樣稱呼自己。

霍莎不由緩緩轉過身,看著鳳炎。

“霍莎妹妹,反正我們也馬上就要下山了,不如一起呀?”

鳳炎笑得美豔如花,灼灼的眼眸在淚彌殤的臉上快速地一掃,然後便看著霍莎。

霍莎不由楞了楞,一瞬間倒不知道應該怎麼樣來回答鳳炎的這句話。

殷離央是多麼聰明的人,邪氣的眉毛微微一挑,邪魅的眼光掃了鳳炎一眼,瞬間便明白了過去。

他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更何況,雖然鳳炎一直是愛著祁紫嵐的,但是,在殷離央的心裡,淚彌殤對於他來說等於就是一個情敵。

如果能夠讓他的情敵有自己喜歡上的女孩子,呵呵,那該是多麼完美?

於是,便也慵懶地開口,“是啊,霍莎妹妹,不如跟著我們一起下山了吧,何況,剛才來的時候,你不是沒有看見有多麼讓人心驚膽戰的,我們這麼多人在一起,互相也可以有一個照顧,你孤零零的一個人,若是掉進了河裡,都沒有人可以幫你。”

殷離央一字一句的,臉色也是極其的認真,霍莎一下子想起了那個在河裡的哥哥,一下子竟然悲從心來,默默地垂下了頭,等於預設了。

鳳炎讓祁紫嵐在旁邊休息一番,而她則進入了拓木雲的房子裡。

此刻,拓木雲早就已經氣喘籲籲了,看樣子,整個人幾乎快要癱瘓了,可是,盡管這樣,他還是不停地做著猥褻的動作。

他的神志早就已經不清了,只是不停地做著那個原始的動作。

淚彌殤的眼光偶然掃過的時候,心裡便是一陣陣地發驚,幸虧自己沒有沒有吃下了藥,否則估計也是一命嗚呼了的。

想到這裡,他的眼角的餘光不由掃了霍莎一眼。

她一直垂著頭站在那裡,她是對所有的人都那麼好,還是唯有對自己那麼好?

當這個念頭從淚彌殤的腦海裡冒出來的時候,淚彌殤猛地一驚,然後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

自己這是幹什麼?他不想讓霍莎有任何的貪念,所以才會那樣毫不留情地對著她說出了這些話。

鳳炎在裡面轉了一圈,將那些藥丸統統地藏在了自己的身上,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藥丸,但是有用沒有用,自己拿著一些,總是有好處的。

再出來的時候,祁紫嵐的臉色已經恢複正常了,看看天色,一行人還是覺得應該一鼓作氣地下山。

其實,不光是祁紫嵐累,所有的人都累著了,一路過來,幾個人都是滴水未進的,又不是神仙,更何況已經一天一夜了,但是大家都沒有合過眼。

只是,心情卻是開心的,想著來時的那個小孩子,現在變成了正常的男人,有情人終於能夠在一起了,大家的心裡是欣喜。

走下了靈異山崖,所有的人都有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的感覺,和來時不同,這會兒每個人都是輕松。

已經不急著回去了,所以景天提議,不如就這樣沿路慢慢過去,順便也體驗一下民情。

其實,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想要和小寒遊戲山水。

一路朝著離國前行,奇怪的是竟然沒有看見可以歇腳的客棧。

幾個人早就已經餓得饑腸轆轆了,累得渾身乏力,那一刻,最大的希望便是能夠休息。

日暮時分,夜色開始籠罩大地,走在最前面的殷離央,看見了一個小市鎮,他高興地大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