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炎卻不聽她的,反手一握,將冷白秋略嫌冰冷的手握在掌心,拉起她,轉身便朝殿外走去,口中道:“母後聽我一回吧,外面的太陽真的很好,咱們去禦花園走走!要秋海棠,我們一起去摘……”

一邊說著,一邊朝外面走去……

那些負責監視的宮女太監們一看不對,互相使了眼色,連忙圍了上來,跪倒在地,擋住了鳳炎的去路。

“公主,公主留步!”

她還沒有封號,但這座皇宮裡的人都知道,原來名動天下的凰女,就是他們泗國的公主。所以這群宮人只敢大呼“公主”,卻不知道該叫什麼公主。

鳳炎眉頭一挑,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冷聲道:“大膽的狗閹奴,敢攔本宮的路!”

為首的太監蔡慶心頭咯噔一下,一愣之下,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入宮已經二十年了,是太子最信任的掌事太監,平日裡連那些妃嬪們見了他,也得回敬一聲“公公”,可今日,卻碰到一個這麼硬的主,不過一句話而已,她就甩了一句“狗閹奴”給他!

蔡慶心頭有很大的火氣,跪在地上,垂頭不語。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身為太子的心腹太監,身上的武功也不弱,可不知道為什麼,即便是對著皇上也不曾害怕過的他,在面對這位新回宮的公主時,卻感覺她身上的威勢和氣壓太過恐怖,讓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

額頭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這種威壓實在太有震撼力了,入宮這麼多年了,就算是發怒的太子和皇上,也從來沒有這麼恐怖的感覺。

“回公主……老奴奉太子之命,要讓皇後在宮中多多休息,不得隨意出門,外頭天冷,奴才也是怕皇後娘娘傷風,太子責備……還望公主見諒!”

一眾宮人跪了一地,全在鳳炎那雙冰冷瞪視的鳳眸之下瑟瑟發抖。蔡慶嚥了一口唾沫,好半天才組織好語言,說了出來。

鳳炎冷笑一聲:“你說的對,天氣是涼了,來人,去將母後的披風拿來!本宮看外頭陽光明媚,今日要和母後敘舊,你們這些沒眼力的狗奴才,只說怕我母後驚風著涼,卻不知道好好伺候,要不是我剛回宮心情好,今日定要好好收拾你們!”

她對蔡慶那番話置若罔聞,什麼太子不許,全部拋在腦後,既然你說擔心母後著涼,那我就讓她加衣再去;若是誰再敢阻撓……

鳳炎其實已經忍到了極限。

本來對於冷白秋被淚昊囚禁的事情,她就耿耿於懷,如今這些宮人竟然敢來觸她的黴頭,要不是身旁的薇薇一直拉著她的袖口勸阻,她早就一腳將這些人踢飛出去了。

“這……這恐怕……”

一地的宮女太監沒有一個人肯動,蔡慶環顧四周,一臉為難的表情,口中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覺得勁風迎面掃來!

蔡慶武功不錯,下意識一躲,誰知道那人身法好快,宛若一道鬼影一般,已經縱到他身後,“砰……”地一聲悶響,蔡慶屁股上已經捱了重重的一腳,一陣劇痛襲來,他還不及控制自己的身體,就已如同一塊破布一樣飛了出去。

咣當一聲,撞到前方的青瓷大瓶上,一陣噼裡啪啦的碎響,蔡慶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被破碎的瓷片劃拉得遍身是血,哼哼唧唧在地上痛呼,卻怎麼也爬不起來,只怕已經骨折了……

之前還跪在他旁邊的宮女太監們發出一陣陣驚呼和慘叫,不由自主就讓開了道,生怕下一個倒黴的人就是自己,看向鳳炎的眼神更增驚懼。

鳳炎抬手拂了拂一塵不染的裙擺,彷彿上頭沾染上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臉上毫無表情,只是一雙眼睛冷冷掃在蔡慶身上,寒聲道:“回去稟告你家太子,就說我帶著母後去禦花園賞花,敘敘家常,若這樣他也要阻攔,呵呵……”

下面的話沒有說完,但那些宮人們卻被她最後那一聲冷笑,堪堪嚇出一個激靈。

這個公主太恐怖了!

原本以為璇公主失勢被關押起來,連她那條作威作福的惡犬鐵將軍也死了,這宮中就算是除了一霸了,沒想到,這個真公主更恐怖!

璇公主打人也不過就是抽出腰裡的鞭子,狠狠抽上兩鞭,雖然疼,但回去將養兩日也就好了;可這位公主,喜怒不形於色,你只要跟她站在一起,就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怖氣氛壓在心頭,而且,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動起手來比璇公主可怕十倍!

只不過一腳而已,武功高強的掌事總管太監蔡慶,就被她踢飛了!而且看樣子,傷得很重,可能背上的骨頭已經折斷了……

太恐怖了,這宮裡真的沒法呆了……太子,我們要辭職!

那些宮人們個個膽戰心驚,面如土色,瑟縮著為冷白秋三人閃開一條道,心頭的害怕和臉上的恭謹達到歷史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