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孟夏:“你說你們瞞的我苦不苦?你也不解釋一下,如果不是看到胡鳶的名字在上面,我見過他那麼多次,都不知道他是藝魂的老闆。”

“我現在能理解為什麼胡鳶沒在人前解釋,或者展現自己,而讓你蒙受一些閒言碎語。我還問過他怎麼當男朋友的。如今想來,也是為了你考慮,所以不屑解釋那些。你們都一起創立了傢俱品牌了。你說你還來上學幹嘛?”

張鹿笑了:“因為我認得清自己。知道自己哪裡不足。就像胡鳶所說的。建築、室內、傢俱,是不可分割的呀,我是哪裡不足補哪裡。”

此時王孟夏覺得她才剛認識了自己這個室友,這是一個想把這份熱愛做到極致的人。

張鹿讓王孟夏幫她保守這個秘密,不想在學習中受到太多沒必要的干擾,因為她知道,胡鳶他們還會有一系列的動作。

原本不打算把自己推到人前的胡鳶,此時這麼做,定有他的目的。發現越來越看不懂了呢,他這些年的變化太大了。屢屢都讓張鹿覺得不熟悉。

隨後又想,人,總是會成長會變得,如果不變,那也是悲哀的。

李娟回到了寢室,臉上掛著愁容,還有流過淚的痕跡。

王孟夏:“怎麼了,娟兒?”

李娟:“我爸病了,都不打電話告訴我,最近我媽一直在照顧他。”

李娟恍惚中好像又回到了童年的時候,父親在地裡忙著農活,在生活的坎坷中跌倒,家人幾回風雨裡落淚,抱頭痛哭。

時間跑的很快,我們走得也越來越遠,卻一直沒留意父母老了。

他們如今已老到,走不動了,看不清路了,病了,起不來了。李娟又哭了,她以為已經緩和了。不緩和能怎麼樣?她能直接就回去嗎?或者說出錢出力?她什麼都幹不了。

母親說,讓李娟安心好好的上學,父親沒事,很快就會好起來了。只是感冒小咳嗽。

張鹿:“父母在身旁,是人生之幸也,為什麼不告訴你,報喜不報憂,因為全天下的父母都一樣。他們害怕子女為他們擔心。娟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說。”

李娟:“我想我需要錢,給家裡人送去。為了供我上學,什麼都不剩下了。我想我父親即使感冒了,還在家裡喝著開水。我怕拖出病來。我聽我母親電話裡的聲音,無奈又難受,電話裡傳來的是我父親咳嗽得厲害的聲音。他都不敢接我電話和我說說話。”

李娟,剛才聽的是陣陣心跳,父親都跑到了村部去了。也不和她說話。

張鹿:“需要多少錢,你告訴我,我給你,然後給家人打回去吧,這樣你才能好好上學。”

李娟:“當我問你借的,等我領了家教薪水以後還你。”

“不急。”

王孟夏也從自己的包裡,留下了這個月的生活費,拿出了300塊錢給李娟。不影響生活的情況下,她也想出一分力。

把錢交到了李娟的手裡:“算我一份。”

張鹿轉念一想:“娟兒,要不你明日回去一趟吧,坐飛機。我這邊給你出機票,火車路途太遙遠。你也安靜不下心來上學了,回去吧。省的一輩子後悔。”

然後打電話給了胡鳶:“幫我訂一張明日去寧城的機票,事情緊急。算了,定2張!我也去一趟。”

張鹿知道,萬一是李娟家裡病了,她回去了,一個小孩子,最終也是無法解決什麼問題。唯一的姐姐都因為她上學的問題,得把自己給“賤賣”了。

她瞭解親人病了,無人幫助的苦楚,張鹿想起她從前的往事就好像還在昨天。

雖然這一世沒有再重來一回。她也慶幸。不想再經歷了。父親在她上小學二年級的那一年,出過一次車禍。

男人是天,家裡頓時覺得天都塌了,半年的時間,都躺在醫院裡面,生活全部都得靠親戚接濟。

母親無奈之下還得堅持工作,下班之後,晚上還得織毛衣到半夜。那一段暗無天日的日子,每天只能睡2個小時。沒法在醫院照顧父親,為什麼,因為她一旦停止工作,父親的醫藥費都出不起了。

只好張鹿,放學的時候去照顧她,那種無力感,她十分了解。只能看著,什麼也做不了。後面好了以後,父親便不停地賺錢,捨不得休息。一直在外跑車,母親為什麼一直工作不停下,人世無常,不想一有點事,就拖垮了整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