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鹿駕車來到尚好家居,看見胡鳶正和黃經理坐在一樓泡茶去,隔著透明玻璃窗就可以看到。

這還真是巧,剛才才聽見潘婷婷聊起黃夢夢,馬上就看見他爸。

這人,還真是想不得。

鄭遠此時一身牛仔。話說,一段日子未見,他是不是瘋狂健身了?感覺瘦了,又壯實了,還長高了不少。

難道,男人,都是晚發育的?

跟胡鳶道了別,說要出去,胡鳶看向窗外,從張鹿揮了揮手。讓她過來一下。

張鹿把車停穩,走進尚好。

如今還是老樣子,大夥們都忙著算賬,要賬。

因為年底了,還有很多尾款未結,正常,是都要到大年三十的。

“黃經理,你好。”

張鹿率先打招呼,想起8年前,與胡鳶去買房,當時認識黃經理的場景,這些年也是給了不少支援。幾年前,雖然頭髮稀疏,可好歹還是黑的。

才幾年啊,頭髮都發白了,面板更加老澀。

黃經理笑道:“小張啊,幾年沒見,沒什麼變化。”

胡鳶:“小鹿,外公入殮那天,潑水的那一戶房主,正是黃經理!”

張鹿:“……”

這特麼的,知道縣城小,可也不能小成這德行吧?

胡鳶:“那個租戶已經連夜搬走,黃經理是來讓我跟清明道歉來著。”

張鹿:“黃經理,都砸了你家家電了,理應是我們道歉,這事跟你也沒什麼關係。”

黃經理可不敢接受這個道歉,鄭清明那個火爆脾氣,等他忙活過來了,怕他又上門惹事。

心裡暗暗後悔,當初不應該租給那類女人,主要是她們給的房租高啊!

他回去一看,那家都不像樣子了,所有的家電傢俱都壞了。牆壁都被砸出窟窿。門也得重新換過。

黃經理:“其實我來還有一事相求,需要麻煩你們,我知道快大過年了。那家現在也不成樣子了,那人搬了也好。連剩下的房租押金都不要了,我其實也不虧。初六。我女兒女婿會回來一段時間,還帶了公婆回來。我想要把那房子整一整,然後給他們住來著。”

胡鳶:“這個就比較難辦了,工人都要放假了。我們這尾款都收的差不多了,正打算今晚就讓他們放假,一年忙到頭,也就休息過年這麼幾天。”

看胡鳶的意思,是想拒絕了。

黃經理:“我知道你這人脈多,我想了一下,小整一下就行,重新把電器換一下,傢俱換一下,牆上的洞找油漆工補一下就好。工人我可以來找。傢俱這些交給你們。畢竟之前那女人睡過的,也不像樣子了。”

張鹿:“胡鳶,把時光的傢俱樣品處理給他,家電這事兒,我來出錢,畢竟是我們家人給砸壞的。賠了也就賠了。”

胡鳶點點頭,同意,原本他也是這麼打算的,黃經理來找到他,而不是直接去找鄭清明。這檔口說要修整房子,這不是明擺著麼?早已看透透。

公婆女婿來,能住多長時間,家裡不夠住,找酒店就是了。還要大費周章?

這些年他也為尚好提供了不少便利,也不能說不過去。畢竟這事兒,是他冤。

黃經理這下心裡開心了,嘴上卻還說道:“這可使不得,本身也是那女人不識好歹。”

張鹿懶得跟他繼續撕磨。說道:“就這麼定吧。我和鄭遠去曉冉家。”

鄭遠上了張鹿的車,喃喃道:“我等下要是想要宰了那畜生,你可得攔著我點。”

張鹿看著鄭遠的表情,才發覺,他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容易頭腦發熱,但是遇事無力的小孩子。

問道:“你都知道了?”

鄭遠點頭,他喜歡了那麼多年的女人,竟然受到這樣的對待。早就想殺到他家把他大卸八塊。

每每經過他家的燒烤攤。都想上去直接砸了!

但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那麼做,趙曉冉的媽媽還在他家待著,他要是真那麼幹了,一口氣是出了,可是她媽怎麼辦,已經中風過一次了,二度中風的可能性很大。

當初在醫院見過她媽中風的樣子,都嚇壞了。

到了曉冉母親家的自建房,是沿街,張鹿隨意把車停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