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魔的身後,被源源不斷的雲海火焰燒紅的神鼎開始漸漸下陷,雲海終究不是無窮無盡的,這裡似乎開始支援不住火焰的肆虐和神鼎的重壓了,而這片完整的雲層開始因為神鼎處的下沉而出現輕微的傾斜,這只是一個開始,隨著火勢的嚴峻,這雲層的傾斜也一定會越來越嚴重的!

北宮季恆心生卻意,他較為冷靜地對鐘離和淵說:“和淵,如果你能殺死血魔……”

“林悅也會跟著一起死去。”鐘離和淵盯著北宮季恆,忽然自嘲地笑了起來。

血魔回望了身後漸漸下沉的爐鼎,對面前的敵人們說:“時間不多了,鐘離和淵,為了我跟林悅之間的交易,必須先殺了你!”忽然,一團血雲從血魔的腳下平地而起,撞向了鐘離和淵!

“龍泉借法,激濁揚清!”鐘離和淵也是揚手出符,白色符光乍現迎敵!

然而一擊之下,血雲被擊穿卻化為血霧,鐘離和淵與北宮季恆立刻迷失在了一片紅霧之中。就連站在外面的林悅也看不清他們兩人被困的身影了,她只看見一道又一道的符光在霧中閃現,卻始終無法將包裹他們的濃稠迷霧驅散。

那一剎那林悅無聲地笑了,她的眼神有些哀傷地看了看其他的地方,似乎在等待些什麼,接著她看到了一團紅色的火焰!

“朱雀於天,振翅飛焰,燃穢生明!”隨著澹臺芸聲音出現她的符紙召喚出了一隻烈火鳳凰。熊熊火光鋪天蓋地而來,血魔在面對這火光時候周身的陰暗無形的戾氣居然一片一片的蒸發不留痕跡。

“林悅,”澹臺芸在遠端沖她大喊這,“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可以幫你!”

烈火巨鳥以千鈞之勢撞了過去,巨大的鳥爪禽住了血魔,只是糾纏之時烈火被逆行而上的血水撲滅,那些血水全部都是從血魔黑色的袍子裡流出來的,很快的糾纏中鳳凰身上的火焰全數熄滅,一聲哀鳴過後濕透了的鳳凰轟然倒下,消失不見之後只剩一張對血液殷紅了的紙留在浮雲之上。

澹臺芸驚呆了,不僅僅是因為火凰的落敗,更因為眨眼之間血魔,就站在她的面前。所有人都以為澹臺芸已經陷入危險之境,可是血魔並沒有任何動靜,血魔只是用那雙紅得妖異的眼睛看著澹臺芸說了一句:“你為什麼要來?”這句話裡面充滿了無盡的遺憾。

“你什麼意思?”

血魔卻走開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卻放過了澹臺芸,澹臺芸萬分不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血魔回頭看了她一眼,說:“四百年前我不殺你,四百年後也不會。”

“四百年前我們見過?”澹臺芸似乎想起了什麼,但是卻又十分懷疑,有些話不敢說出口。

“五樞神符,電母舉鑒,六合難遁!”符咒聲下,被雷電擊中的居然是血魔!這可是端木素的符咒,她居然偷襲了血魔!

閃電如鐘罩,血魔在那一瞬間被困在了耀眼的閃電之中,接著端木素又出了一張符紙朝困住鐘離和淵一行人的血霧拋去:“五樞神符,風伯鼓囊,無根皆散!”

端木素的風符從澹臺芸的身邊擦過,掀走了籠罩在鐘離和淵與北宮季恆周圍的血霧,裡面憋得滿臉通紅的兩個人劇烈咳嗽著出現在了澹臺芸的面前,而澹臺芸卻看著端木素,不解地說:“為什麼會是她?”

血魔卻一點也不意外,他在閃電接二連三的暴擊中對端木素說:“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了,你遲早會為了你的氏族報仇雪恨。但是,你知道代價嗎!”

血魔話音剛落,端木素重重地摔倒在地,發出難以承受的慘叫聲,全身素白的端木素的體內忽然出現了一點腥紅,在她體內亂竄,緊接著她流血了,可怕的血液平白無故的從一個鬼仙的身體中滲透出來,似乎要將她染紅進而將她吞噬!隨後,籠罩在血魔周身的閃電全部消失了,威脅隨著端木素陷入困境而消失。

澹臺芸哀痛不解,她對著血魔大聲質問:“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

血魔看著澹臺芸,卻沒有回答,忽然鐘離和淵的聲音響起了:“太阿鋒芒,正道為鍔,斬惡決險!”

一道金符從鐘離和淵的手中飛出,至半空中時幻化為一柄巨劍,直逼血魔而去,就在此時,端木素奮力嘶吼起來:“五樞神符,火帥執仗,不臣皆焚!”

很奇怪,巨劍擊中了血魔,而端木素的火符卻朝向了另一個方向,林悅被端木素的火符點燃了!在所有人都來不及思考的清楚的時候,端木素得逞地大喊:“血魔,你好好看著,從今以後你跟她的交易不複存在!”

可是端木素並沒有得意多久,血魔忽然幻化為原形,變為一條巨蟒騰空飛向林悅,同時蛇尾將金符所化的巨劍擊回了鐘離和淵那邊,一柄巨劍斷為兩截落在鐘離和淵的腳邊,很快還原成了折成兩段的金符。

澹臺芸看著那條全身通紅的巨蟒騰空的時候,忽然喊了出來:“赤琮!”

盤蛇在雲端嘶聲而吼,竟然有血雨紛紛降下,淋熄了林悅身上的火焰,而其他人也被這渾濁的血水灼傷,避退不及的時候,有一個人的聲音響起:“乾坤在握天下式,妖邪皆納手中器!”

一時間,血雨紛紛折向一處,但見遆星河手持一木匣,血雨在片刻之間全部被收入其中。

澹臺芸疑惑地問:“遆星河?”

北宮季恆捂著身上被血雨灼傷的面板,問:“你徒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鐘離和淵卻不可思議地問:“李銀漢?”

李銀漢微笑著點點頭,對鐘離和淵說:“好小子,我叫你拜我為師,一轉眼,你趁我不備就把我騙去做了你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