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先在幻境中看到了穿著一襲長裙的澹臺絮出現在林子裡面,那身長裙並不屬於現代,而此時的澹臺絮看上去不會超過二十歲,澹臺絮的腳邊趴著一個摔倒的女孩,那人居然是澹臺芸。澹臺絮友善地向地上的澹臺芸伸出了手,想把她拉起來,並對地上穿著現代服飾的澹臺芸說:“你不會也是四百年後來的人吧?”

澹臺芸震驚地抬頭看著面前的人身著交襟長裙的澹臺絮,說:“什麼?難道你也是?”

年輕的澹臺絮點了點頭,友善而熱情地說:“是呀!太奇怪了,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是這樣的,碰到你真好,走,我帶你去看看,四百年前的明朝。”

澹臺芸不安地跟在澹臺絮的身後,問:“你是怎麼過來的?”

澹臺絮悠哉地走在前面說:“一個雷劈了下來,我就過來了。”

“不是吧,你也是被雷劈過來的?我也是呀,好巧啊!”說到這裡,澹臺芸湊近了一些。

時空轉換,李明先又看到澹臺絮,走進了他的視野,這是一間很大很大的房間,房間裡面有很多張小型的單人床,床上睡著的孩子的年齡都不大,李明先清楚這裡是孤兒院,澹臺絮居然趁著所有孩童睡著的時候偷偷走了進來,她停在了一張床的旁邊,床上是熟睡的遆星河,那時的他還十分年幼,澹臺絮輕聲在床邊念響了一段悠長的符咒,最終有一股藍色的光芒,從年幼的遆星河的胸膛中透射出來,半塊頑石被澹臺絮費力地從失去知覺的遆星河的胸口中拔了出來,房間中靜悄悄的,所有的孩子都在熟睡之中沒有發現房中多出來的大人,正當澹臺絮要離開的時候,一個小男孩偷偷地從床上爬了下來,拉住了澹臺絮的衣角,對她說:“阿姨,我見過你,你跟我爸爸認識。你能帶我去見爸爸嗎?”

澹臺絮稍顯困惑地看著那個小男孩,低聲說:“小朋友,你一定認錯人了,我是第一次見面。”

小男孩看著澹臺絮眼神明亮,他執拗地說:“是的,你是第一次見我,但是我卻見過你許多次,在夢裡。因為我總是夢見我的爸爸、夢見我的家,你是我爸爸的朋友,你還去過我家,你能帶我去見我的爸爸?”

澹臺絮覺得不可思議,她輕聲問那個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用稚嫩的聲音回答她:“我叫李翀。”

站在一旁的李明先無比震驚,他自言自語地說:“怎麼會這樣?居然是這樣開始,原來是她拿走了先祖的半塊頑石,原來是她把這半塊石頭交給了北宮仲寧,居然是她!”

此時此刻的北宮裔卻好像跟李明先不處於同一個世界,他所看到的李明先只是靜靜的呆立在原地,看著空無一物的前方,自言自語。

忽然,李明先清醒了過來,他的視線不再空洞,他又重新地看到了他所處的真實世界,北宮裔方才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在與李明先視線相交的時候,便好奇地問:“你剛剛提到了我二叔?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明先指著面前的那三扇大門,說:“答案就在裡面,我現在就要進去,你在外面守著?等下應該還會有人來,千萬不要離開!”

北宮裔認真地點了點頭,說:“沒問題,你去吧,這裡有我!”

果然,在李明先進去不久之後,北宮裔正在看著血泊中梅婉蘊的屍體還有昏迷不醒的梅老先生發愁時,又有人走進了這一間空曠的房間,他回頭看去,看到了澹臺徵和澹臺涉兩父子。

澹臺徵的印堂之上有一個很新的傷疤,那是一條縱向裂痕,傷口已經結了血痂,澹臺涉緊隨其後,看到房間內的一切馬上問:“怎麼回事?”

北宮裔試圖昏迷中的梅老先生從梅婉蘊的血泊中拖開,一邊使著力氣一邊解釋說:“都在裡面,我不知道具體情況。”

“天門已開,浮雲界裡藏著神鼎,必須把神鼎搶到手,不管他們有什麼陰謀!”澹臺徵回頭看著自己兒子說,“你留下守住門口,如果出來的不是自己人,殺!”

“我要跟你一起進去,外面留一個人就夠了!”說著,澹臺涉看了北宮裔一眼。

澹臺徵按住了澹臺涉的肩膀,說:“一個人不夠,沒人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如果我們敗了,就算是你姑姑也不能放過,知道嗎?”

林悅從是三扇門之中最左側的那扇門進入的,那是鬼門,她沒有想到同是鬼門進入的端木素正在入口處等她。一片耀眼的光芒透射過全身之後,在她在睜開眼睛的時,端木素正站在她的面前,對她說:“我等你有一會兒了,怎麼這麼慢?你不知道時間很緊迫嗎?必須得在鬼王頭七之前將鬼鼎搶回去,不然他就沒有辦法還魂了!”

“這就是藏神鼎的地方?”林悅卻震驚於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她的腳下是一片白色流動的雲氣,從腳下延伸向前,所看到的地面全部都是一片白色的流雲,再往邊界看去,是一片茫茫然雲海,她彷彿置身於浮雲之上,視線最遠端的地方是一片流光般的金色文字,周天金色符文為界,這些文字般的邊界一直向上延伸,抬頭看去一片蔚藍,什麼都沒有!

端木素指著浮雲之中半掩半藏殘垣斷壁對她說:“這裡是浮雲天宮,神鼎就在這裡,但是需要我們去找。”

林悅環顧四周,白色的建築廢墟在不同的地方阻擋著她的視線,便說:“剛才我還以為我已經到了神鼎裡面。”

“哪有這麼簡單?這是一片浮雲,我們只不過透過那扇門來到了天上,”端木素盯著林悅嚴肅地說,“聽我說:神鼎非常的好辨別,鼎內刻有吉金文,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