遆星河從廚房裡面追著林悅跑了出來,趕上她的時候鼓足了勇氣才開口把她叫住說:“林悅,我是星河呀!難道你忘記了嗎?我們是筆友,通了好多年的信。”

屋外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們兩個,遆星河期待地看著林悅,林悅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地回答說:“記得。”

遆星河聽到林悅說了這兩個字還挺開心的,不知不覺中少了一些拘束,馬上緊接著說:“我記得我們之間的關系應該還不錯,為什麼……你、你是不是在躲我?”

林悅的眼睛看著宅院中不起眼的一個角落,冷冷地答了一個字:“是。”

“為什麼?”遆星河無辜地問。

“因為我覺得你可怕!”林悅說出這句話說之後,抬腳就走了,那語氣如同控訴,又飽含了被壓抑著的畏懼。

遆星河不甘心地跟在後面說:“可是我的夢遊症已經好久沒犯了。”

“別纏著我,”林悅呵斥了他一句,遆星河便當場愣住了,“就當我們從來都不認識吧!”

林悅越走越遠,遆星河不解地站在原處獨自傷心,自言自語地問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夏玄月明明對我很好呀……”

擺脫掉了遆星河的林悅正站在院子裡的井邊打水,剛剛進門的澹臺涉趕緊跑上前去搶過她手中的繩子,說:“怎麼叫你打水?這院子裡沒住男人?”

“不是,”林悅站到一邊,指指後面的房間說,“他們在討論到底是殺雞還是殺魚。”

澹臺涉三兩下就把水桶拉了上來,看了角落的廚房一眼,裡面正好傳出一些鍋碗瓢盆的聲響,便問:“做飯?”

“是呀,其實吃素就好了吧,我看到後面還有菜園子。”

澹臺涉提著水桶往廚房那邊走去,邊走便問:“誰在做飯呀?”

“都在,我們正商量著呢。”

澹臺涉挑眉一笑,戲謔地說,“包括葉陽茜?”

“澹臺涉,你不要老這麼氣她了。”林悅無奈地說。

“好了,不調侃她了,”澹臺涉環顧院子四周說,“鐘離家這是招呼不周呀,飯菜要客人自己來做嗎?”

“好像那邊有點忙,”林悅抬頭看去,輕易就可以看到密林中的屋簷瓦片,“聽說這邊有個鎮妖井。”

“鎮妖井是一口枯井,裡面全部都是我們六族歷代抓住的妖魔鬼怪,殺不了的都封在裡面,那種地方你不會喜歡的,比太平間還糟糕。”說著澹臺涉便提著水桶走進了廚房。

林悅卻還站在院子裡,抬頭看著遠處的建築群,若有所思。

原來,鐘離山上分散的院落之間是有青石路相連的,很多臺階也都是依山鋪石而成,光看上面的青苔也知道有些年歲了,而公路是後來鋪建,人們在有了公路之後,狹窄的青石路便相對閑置了。不過在沒有合適的交通工具的時候,不行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山中的青石臺階上,上行的澹臺芸正好遇到了下行的鐘離和淵,馬上打招呼說:“族長,有沒有看到你弟弟呀?”

“別找了,和荊正躲你呢,”鐘離和淵看看左右的密林,說,“他比你更熟悉這裡的地形,你想在鐘離山上找到他沒戲。”

澹臺芸加速了腳步問:“他為什麼躲著我呀?”

鐘離和淵攤攤手,邊下臺階邊說:“因為他不知道你為什麼一直纏著他。”

“哦。”澹臺芸點點頭,似乎只是遇到了一點小麻煩的樣子。

鐘離和淵離澹臺芸越來越近,他隨後說道:“有沒有帶刀?借我用一下。”

“幹嘛?”澹臺芸隨手從迷彩褲的口袋裡抽出了一把黑色的□□遞給鐘離和淵,這時他們兩人剛好在青石臺階上相遇駐足。

鐘離和淵將□□接過手中,翻轉著細細觀察,沒有說話。澹臺芸歪著腦袋看看鐘離和淵,又問了一次:“你找我借刀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