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柯看不下去了,把遆星河的腦袋一拍,往大門內走去,說:“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這些,快進去看看昨晚到底怎麼回事吧!”

遆星河跟著黃柯踏入門檻裡面的時候,便心有餘悸地對後面的人說:“昨晚這裡就跟個迷宮似的,我們繞了好半天都找不到這門,後面還有隻山魈一直在追我們,太可怕了。”

莫妮跟在後面,四顧園林中秀美的環境,說:“這哪像是有山魈的樣子,腳印都沒一個,你看錯了吧?”

“是呀,如果真有那麼大一隻山魈跟在你後面單腿跳的話,”葉陽茜把周圍一指,說,“這園林早就被踩得亂七八糟了。”

走近昨晚他們住宿的那排房屋時,雋永站在第一間,在裡面檢查物件。看見一群人走到門口的時候,生氣地說:“你還帶這麼多人來,想吵架呀!”

黃柯笑眯眯地連連擺手,走進房間很有誠意地說:“不是不是,我們怎麼會欺負你一個小女孩呢?他們都是我的朋友,順路,順路而已。”

雋永把拿在手上的玉器擺件遞到黃柯的面前,氣沖沖地說:“你看看這個白玉老虎,你看它頭頂,你們住進去之前該好好的,你看現在‘王’字上面又多了一條豎線,算什麼嘛!”

遆星河嚇了一跳,跑到黃柯身邊,指著雋永捧在手裡的白玉老虎說:“這就是昨晚在走廊上的老虎!”

“什麼?走廊上?”雋永懷疑地看著遆星河,指著自己身後的紅木架,說,“這白玉老虎一直都是放在這裡的!怎麼會跑到走廊上去!”

黃柯還不再多敢靠近一步,他認得那對紅色的眼珠,說:“這,其實這不是我們弄的,是被雷劈的。”

“什麼,雷劈?”雋永抬頭看了一眼屋,“好端端擺在屋子裡被雷劈?我屋子怎麼沒事呢?”

葉陽茜向來是個安靜不下來的人,想幫著黃柯解釋,便走進房間裡說:“他說的是雷法啦……”

莫妮趁著雋永並沒有注意到葉陽茜的間隙,把她往後拉了幾步,站在門檻邊貼著她耳朵小聲說:“溝通這方面不用你幫忙,別忘了《六族保密協議》!”

葉陽茜看著莫妮嘟嘟嘴,不說話了,只得看著黃柯跟雋永兩人你一句我一句。

“不是,是走廊上。是它昨晚變大了跑出來嚇我來的!”黃柯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昨晚老虎的體型。

雋永看著雙手捧著的白玉老虎,越說越氣:“它能變大?你唬我呀?”

兩人沒完沒了的說了起來,北宮律走到遆星河的身後拍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這裡交給他算了,你先帶我去你們昨晚住的房間看看。”

“也好。”遆星河看了難纏的雋永最後一眼,帶著北宮律走出了這間房。

林悅跟澹臺涉一直站在門外沒有進去過,看到北宮律和遆星河離開,便問:“律哥哥,你去哪兒?”

“我跟他去另一間房檢查一下,”北宮律和顏悅色地答複了林悅之後又看著她身邊的澹臺涉,囑咐道,“看好她。”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澹臺涉還硬要跟他抬槓:“切,要你說!”

遆星河帶著北宮律去了昨晚的那一間房,房內空間很大,一進門就可以看到裡面的雕花木床和旁邊桌上的油燈。兩人走近的時候看到床單果然被燒了。

“我們昨天燒的明明是那個鬼呀!”遆星河站在床邊忍不住把藏藍色的床單拿起來檢視上面的燒焦痕跡,“不過看顏色倒有點像。”

北宮律最關注的卻是那盞青銅燈,他站在桌邊看著油燈造型說:“這是刖刑,就是把膝蓋以下的地方砍掉,這奴隸本來就沒有腿,不是偷工減料。”

“刖刑?還有這麼殘忍的刑法?”遆星河放下了手中的床單,看向了那個高舉燈盤的奴隸。

“古代比這殘忍的刑法多了去了。”北宮律看著這盞青銅油燈繼續說,“奴隸的身體裡面應該是中空的,用來儲油。”

“昨天就是準備點燈,突然怪事就來了。”遆星河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就忍不住四處張望,整個房間裡面只有他們兩個,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

“那我點燈試試。”說罷北宮律拿出了打火機,點燃了燈盤中的燈芯。

微弱的火光被點燃後,沒有任何異常,遆星河突然很慶幸,笑著說:“很正常嘛,就是燈油紅了點。”

不想,遆星河話音方落,被北宮律點燃的火苗居然從燈芯上倏忽一下飛走了!

“什、什麼情況?”遆星河難以置信地追著火苗飛離的地方望去,那火點居然飛出門外瞬間消失在了視線範圍之內。

“不好,快追!”北宮律看著火苗飛走的方向似乎是林悅那邊,開始擔心起來,飛快地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