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涉馬上舉起手打斷了她,假作誠懇地說:“我確實不知道生孩子有多痛,你有經驗你知道?”

“這麼慘的事情,你還給我耍嘴皮子!”說到這裡,葉陽茜不依了,隔著病床要伸手要打澹臺涉,不過澹臺涉往後一退葉陽茜就夠不著他了。

“別鬧了!”北宮季恒大聲說,“還讓不讓悅兒休息了!”

“姨父,”林悅驚魂未定地看著他,說,“為什麼她死的時候看著我?”

“她認錯人了!”北宮季恆摸著林悅的頭寬慰道,“傻丫頭,別想那麼多了!”

“是呀,”莫妮也跟著安撫心神不寧的林悅,“她不是産後抑鬱症嗎?有點胡思亂想,總覺得他老公不是出去上班,而是在外面鬼混,當時她要他老公把小三帶出來攤牌,結果他老公沒理她,她一時想不開就直接從上面跳下來了!你當時站那麼近,她摔下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潛意思裡可能就把你當成她幻想出來的小三了。”

“我不覺得小三是她幻想出來的!”葉陽茜依舊不平地看著澹臺涉,說,“有幾個男人會承認自己在外面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

“誒!”澹臺涉急了,說,“你消停點行不行啊!”

“哼!”葉陽茜指著澹臺涉說,“那男的當時一定是你這種態度掛的電話,要不然那女的不會直接就從上面跳下來的!”

這是完全說不通的樣子,澹臺涉真是拿葉陽茜沒辦法了,只得嘆氣!北宮季恆聽得耳朵也受不了了,對葉陽茜和澹臺涉指指門外說:“夠了、夠了,你們兩個,要吵出去吵!”

葉陽茜嘟了嘟嘴巴,終於收聲,澹臺涉心中慶幸,看北宮季恆的時候居然還有點小感激。

這時,北宮律急匆匆地沖進了病房,北宮季恆一看到他就訓道:“你剛才扔下你妹妹跑哪去了?現在才回!”

“三叔,對不起,”北宮律徑直來到林悅的病床前,擔心地問,“悅兒,你沒事吧?”

林悅驚魂初定,神色中還有些淩亂,不過非常懂事地寬慰一笑,說:“沒事了。”但是當她看到後面跟著走進來的女孩時,林悅的笑意有些僵硬。

豈止是林悅,連葉陽茜也是如此表情。走進來的女孩子穿一件白色蕾絲長裙,顯得端莊淑麗,那女孩生得一對桃花眼,不笑時似笑,淺笑時更美,就是眉毛稍嫌寡淡,她首先跟林悅問好:“悅兒,好久不見了。”

電梯門關上之後,葉陽茜發現這裡只有她和莫妮兩個人,便問:“這樣騙悅兒真的好嗎?悅兒當時真的是被嚇得魂魄出竅了呀!”

莫妮聰穎地跟她分析利弊:“真的說出來不是更讓她心神不寧嗎?”

葉陽茜雙手交握,還是挺擔心地說:“悅兒好像還挺擔心那女鬼會來找她呢!”

“怎麼會呢?那隻女鬼當場被澹臺涉給削了之後就收進來了呀!”莫妮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精緻的香煙盒,在葉陽茜的面前輕輕一晃,說,“現在就送我師父那邊去,進了鬼屋的鬼沒我師父的許可能跑出來嗎?”

“說的也是。”這麼一說,葉陽茜的心便安定了一些。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妮把那精緻小巧的香煙盒放入口袋之後說,“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讓悅兒好好休養,咱們別老呆在醫院裡面當他們倆的電燈泡!”

鬼屋辦公室裡面,鐘離和淵跟鬼王正坐在茶幾邊下棋。

而遆星河跟黃柯則擠在一旁的電腦桌上繼續學畫符,桌上擺著黑咖啡,兩人的黑眼圈更甚,女鬼無可奈何地飄蕩在兩人身邊,似有千言萬語的詛咒從最終罵出,不過這兩人能力有限,根本聽不到一個字。

女鬼憤恨地沖著黃柯後頸處一聲大吼,發出的聲音化為一種類似刮玻璃的銳響,黃柯頓時渾身一顫,捂著涼透了的後頸哀求道:“師父,你能不能幫個忙啊?咱們可是一晚上沒睡了!”

“是呀,”遆星河揉了揉幹澀的眼睛,打著哈欠說,“師父,你把她給收了算了吧,這什麼事情都不能一蹴而就呀!”

鐘離和淵毫不理會,在棋盤上落下一粒白子。鬼王隨後落下一粒黑子,用漫不經心的口吻說:“最近他們都在問我一個問題。”

鐘離和淵專注地看著期盼問:“什麼問題。”

“一個人如何死而複生?”鬼王說這話時,語氣很輕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