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往重慶郊區駛去,馬路越來越窄,道旁房屋建築也越來越少,直到最後林悅看到了一所學校,校名為:“酆都玄學院”。這裡就是所謂的公西宅了?

林悅下車後看著學校大門,對旁人說:“我們不是去公西家嗎?”

葉陽茜指著學校大門說:“這就是啦!”

“這個是學校啊!”莫妮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葉陽茜得意地說:“私立學校,幽冥公西氏的。”

莫妮不禁點頭,遙望這學校大門後廣場上的圓形噴泉,說:“厲害、厲害!”

一旁剛剛掛了電話的北宮季恆走到女孩子們的身邊,說:“公西文腿腳不方便,不能出來接我們,要我們自己進去。”

往校園深處走去,可以十分意外地看到尋常校園中很難看到的人:

比如說前面的一個黃灰色道袍的和尚匆匆而過。

還有一個手捧聖經胸前佩戴十字架的西方面孔,正悠悠然散步在林蔭之下。

還有那早起練拳的黑衣道士,無視旁人好奇的目光。

兩個穿著火辣的妹子一人捧著一冊《太上感應篇》穿過操場,嘴裡說的居然不是中文,聽口音可能是泰語。

白發蒼蒼的老先生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學者氣質,但是此刻卻十分恭敬地站在一旁向一位年輕的姑娘請教問題!

……

這真是一個不尋常的校園,初來乍到的一行人都被這不常見的景象給吸引住了。從教學區到宿舍區的路有點長,誰也沒有料到會有一個人突然從路旁沖出來盯著林悅十分訝異地問了一句:“你怎麼沒死?”

林悅迎上了來者的目光,她看到了一個大約二十八九歲的男人,身材頎長,生得劍眉星目,此時正用費解的目光盯住林悅細細打量。林悅的腦海中一下子就浮出了四個字:鐘離和荊。

身旁的晚輩都叫他師叔,他卻沒有回應,而是攔住去路,懷疑的目光一直不曾從林悅的身上移開。

“你才死了!”北宮季恆立馬把鐘離和荊轟到一邊去,說,“看什麼看,一邊待著去!”

北宮律見狀便拉著林悅繼續往前走,葉陽茜和莫妮自然也就加快了腳步,鐘離和荊雖然在後面叫他們站住,但是沒有人聽他的。

“怎麼沒人跟我說?”鐘離和荊落在了孩子們的身後,他很想追上去,無奈手臂被北宮季恆給扯住了,想甩卻甩不開。

“你滿世界地找血魔,有功夫聽人說?別跟著我們了,一邊涼快去!”北宮季恆把鐘離和荊狠狠往後一扯,自己卻跑上前去了。

走在前面的葉陽茜奇怪地說:“他怎麼會在這裡,不是一直在找血魔嗎?”

莫妮隨口猜道:“也許這裡有血魔的線索?”

北宮律細心地看著林悅的面容,那裡暫時沒有什麼波瀾,於是寬慰道:“不用理他,這一趟我們不作逗留,給公西師叔看過你的情況,沒有問題就走。”

林悅微笑著點頭,並沒有任何不適,可是誰也沒有料到她會這樣沉默地接受一切,並且永遠都是這般安然的樣子。

跑到跟前的北宮季恆先大笑兩聲,然後說:“都別理他,這兩年他一個人找血魔找不找,基本上快瘋了,以後不管他說什麼都別信啊!”

不想,北宮季恆話音剛剛落下,就有一根伸直了的手指偷偷從後面伸來,試探性地戳了戳林悅纖細的脖子,突如其來的接觸嚇得林悅驚叫一聲就往北宮律那邊躲去,大家回頭一看把鐘離和荊抓了個現行。

不等眾人發難,鐘離和荊首先看著自己的剛剛戳過林悅的食指說:“體溫正常,還蠻有彈性的,不像行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