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涉想把澹臺芸打一頓,真的很想,不過他暫時還是義憤填膺地說:“哪有你這樣做事的!”

澹臺芸卻淡定自若地趴在床上玩平板遊戲,說:“沒有你那樣做事的,哪有我這樣做事的呢?”

他知道他姐姐很能扯,所以就直截了當地說:“你跟林悅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

澹臺芸卻應對自如地說:“她都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哪裡還需要我解釋。”

“澹臺芸,”澹臺涉忍無可忍地吼道,“是你叫她來害我的!”

她支著腦袋看向一直站在床邊的澹臺涉說:“你這人說話可真沒良心,你不願意的話,人家一個弱女子能強上嗎?誰信呀?”

澹臺涉再也憋不住了,罵道:“你這個賤人!”

澹臺芸面不改色地說:“彼此彼此啊,人——渣——”

“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啊!”這確實是一個目前為止澹臺涉想破腦袋都想不通的問題。

“算了吧,長痛不如短痛,你真的跟她合不來的!”澹臺芸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身邊的床鋪,說,“來來來,人渣,讓我幫你規劃一下接下來的人生。”縱使澹臺涉根本就沒有坐過去的意思,她還是悠然自得地繼續說,“首先,你可以繼續放縱一段時間,我知道你不開心,需要發洩,但是注意安全衛士問題。多少年過去之後,你差不多也就看開了,隨便挑一個愛你多過你愛她的女孩子安定下來就可以了,然後結婚生子退休抱孫子……”

澹臺涉暴怒地吼了起來:“你怎麼不去死啊!”

“你為什麼不放過林悅呢?”澹臺芸認真地在床上坐了起來,說,“目光放長遠一點好不好?就算這次你跟她和好了,也只能維持一段時間而已,你管得住自己嗎?你這人怎麼這麼自私啊?”

“你……”這話也許說到澹臺涉的心裡去了,他明明很想反駁,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摔門而出!

清晨,鐘離和淵收拾好了行李,對北宮季恆說:“我先走一步,林悅就交給你帶到酆都了。”

北宮季恆還沒睡醒,他揉著眼睛站在鐘離和淵的行李箱邊,說:“我怎麼跟悅兒說呀!”

“就按我跟你說的去跟她說:告訴她,雖然紫金八寶錠已經入體,但是你還不能確定固魂的效果,要帶她去酆都公西家去看看,確定她沒事了你才能安心。”鐘離和淵編起謊話來還真沒有一點臉紅心跳的意思。

但北宮季恆就不同了,他左右為難地想了想,又怪到了別人身上,說:“公西文這人也是的,怎麼疑心這麼重,他當然沒辦法在生死薄上找到悅兒的名字了!你不如想個藉口搪塞一下他算了,就讓悅兒直接跟我回家吧!”

“你當初可是答應我了要帶林悅去公西家的!”鐘離和淵正色道,“現在林悅沒事了,那你也該著手查查兩年前她沒摔死的原因了!”

“好吧、好吧,我去說,”北宮季恆心煩意亂地答應了,“你快滾,我看著你就心裡煩!”

北宮季恆過來這邊找林悅,一來到走廊上就看見林悅的房門外靠牆坐著一個蜷縮的人,右臂支在曲起的膝蓋上,手託下巴,看上去已經睡著了。

一看就是澹臺涉呀!北宮季恆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心中火大,奮起一腳重重地踢到了澹臺涉的腿上,罵道:“你這是要死啊!”

睡夢中的澹臺涉被踢得渾身一顫,當即清醒過來,倒在一邊的地上看到了上方的北宮季恆,趕緊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站好後心虛地去拍衣服上的灰。

“你在這裡幹什麼?”北宮季恆即不解風情又毫無同情心地說,“想趁她們開門的時候嚇別人一跳是不是?還是想趁她們出門的時候絆別人一腳?”

“你……”澹臺涉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會被這樣惡意曲解,換做平時一定會爭上兩句,但是此刻還是低調做人比較好,所以他就沒了後話。

“你什麼你?你這個禽獸!”北宮季恆眼裡容不得沙子,訓道,“別以為你做的那些混賬事情我不知道,滾!”

這麼一說,提醒了澹臺涉現在是個理虧的人,他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站在門邊倔強地說:“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裡。”

北宮季恒指指澹臺涉說:“別以為你爸爸在這裡我就不敢怎麼樣你了,我告訴你,老子可是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的人!”

此刻,房門輕輕的開啟了一條縫,澹臺涉等了一晚上,終於等到開門了,滿是期待地搶上前去卻被北宮季恆毫不留情地往後擠。不過,很快他們就看到開門的是莫妮。

莫妮探出腦袋“噓”了一聲,說:“你們別吵了,茜是有起床氣的,吵醒了不得了。”

被北宮季恆一手攔在身後的澹臺涉伸著脖子問:“林悅起來了沒?”

“起來了,但是……”莫妮往裡面看了一眼,又對澹臺涉搖搖頭,說,“她不會見你的,你還是走吧!”

澹臺涉聽了這話後好生失落,北宮季恆容忍度極為有限地看著他說:“聽見沒?還不快滾!”

接著,北宮季恆又和藹地對莫妮說:“讓我進去,我有事跟悅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