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問問它呢?”葉陽茜稍稍彎下腰好讓眼睛平時玻璃杯中的飛蟲,敲了敲杯中說,“能聽懂人話嗎?快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跑我們房間裡來?”

飛蟲四處撞壁的行為並沒有因為葉陽茜問話而改變,莫妮則問北宮律:“用符紙應該能把它打回人形吧?那樣就一定可以溝通了!”

“如果它是無差別攻擊的話,強行把它打回人形,那對肉身的傷害就很大了。”北宮律有些猶豫,一時之間做了不決定。

“管它是不是無差別,傷人就不對!”葉陽茜拉開衣櫃,從包包裡面抽出了一張符紙,說,“碰上我們算它倒黴!”

北宮律馬上去攔她,說:“茜,我也只是聽大人們說過這種鬼,沒有實際經驗,你這拿捏不住輕重的話,這人肉身猝死了怎麼辦?”

善良的葉陽茜聽了這話時候馬上就打消了之前的念頭,說:“哇,那還是一條人命啊!”

莫妮又出了一個主意,說:“不如就先把它這樣關著,明天再說吧!”

這個建議當時就被北宮律給否定了:“也不行,如果到了下半夜,雞鳴之前這撲死鬼不能回到肉身裡去,這人就會一命嗚呼。”

“那怎麼辦啊?總不能就這樣給放了吧?”葉陽茜不爽地說。

“我拿去給我三叔看看。”北宮律兩手抓住對口而立的玻璃杯就往外走。

葉陽茜有了興致,積極地說:“我跟你一起!”

“不了,你們好好休息吧!”走到門口的北宮律又回頭看著方才一語不發的林悅,其實還想再說什麼,但是他發現自己根本就等不到林悅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得作罷離去。

“跟我滾遠點!”澹臺徵一聲怒吼之後,將他的房門狠狠關上,留下剛剛被趕出房間的澹臺涉和澹臺芸站在門外的走廊上。

那時姐弟倆的臉色均有驚懼之色,好一會兒,澹臺涉才邁開步子,澹臺芸隨後跟上,說:“算你走運,手上有傷,老爸這次捨不得打你。”

澹臺涉兩手插在褲袋中,沒有說話,做姐姐的繼續在他耳邊念:“不然非把你打成豬頭不可!”

“反正我不跟他回去!”澹臺涉應該是捱了不少罵,現在正一肚子的火。

“是呀,那邊滿城追債,你哪敢回去呀!”澹臺芸說話陰陽怪氣的,看上去就是想惹自己弟弟不爽。

此時,前面有人上樓來到了這條走廊上,那是迎面而來的北宮律,這個時候,澹臺涉見了對面的人就更煩悶了。

澹臺芸看到了北宮律手上的玻璃杯還有裡面撞得連重影都出來了的飛蟲,驚奇不已地說:“喲,這撲死鬼可真兇猛啊!”

出了昨天的事情,北宮律看到澹臺涉的時候,同樣無法泰然處之,他只是向澹臺芸頷首示意,沒有停留、更沒有寒暄便擦身而過了。澹臺芸立馬興致盎然地去看自己弟弟的臉,果然這臉色憋得都要發青了,她卻快活地說:“見色而起淫心,報在妻女!朱熹這話說得可真好啊,身邊又見現世報!”

“你說誰呢!”澹臺涉橫了他姐姐一樣,轉彎下樓。

澹臺芸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很明瞭地說:“誰叫你開了那麼多原裝貨還不負責任的,活該!總算輪到你了吧?林悅的初吻沒了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澹臺涉終於還是爆發了,吼道:“澹臺芸,你個死八婆,從昨天開始你就拍手叫好!到底誰才是你弟弟呀?”

北宮季恆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從窗臺邊走向沙發上的鐘離和淵,放鬆地指了指自己房間的牆壁說:“澹臺徵終於不罵了。”

“從始至終,我卻沒有聽到你對澹臺涉說過一句‘謝謝’,”鐘離和淵靠在沙發上抽著煙,說,“你沒看到他手腕上的紗布嗎?”

“看到了,”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北宮季恆不得不如實回答,“大恩不言謝嘛!”

鐘離和淵在煙灰缸邊上彈了彈煙灰,頗有意味地笑道:“所以,以後他牽著林悅的手時,你不會罵他了?”

“那也不行呀!”北宮季恆還是很為難地說,“一碼歸一碼,萬一悅兒被他欺負了怎麼辦?”

鐘離和淵瞬間失望了,吐槽道:“鹹吃蘿蔔淡操心!”

“隨你怎麼說,悅兒現在就是我老婆的命,”北宮季恆滿不在乎地說,“誰欺負她我就跟誰拼命!”

“咚咚咚”是三聲不急不緩的敲門聲輕重適宜,幾乎聽得出來敲門者的彬彬有禮。北宮季恆馬上就辨出了這是自己侄子的敲門聲,馬上前去開門,見了他就問:“怎麼跑我這裡來了?”

北宮律抬了抬手上抓緊的玻璃杯,走入房間說:“在悅兒房間裡抓住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聽到林悅的名字,鐘離和淵馬上坐直了朝北宮律的手中看去,見了飛蟲的血紅的眼睛之後就說:“這撲死鬼兩眼的血光好重!”

北宮季恆十分擔憂地說:“這是吸腦髓的那一種吧!”

“特意帶過來給你們看看,我不敢貿然下手,怕不知輕重傷了肉身。”北宮律態度謹慎地解釋道。

鐘離和淵果斷起身,走到行李箱邊上拉開拉鏈,從夾層裡面抽出幾張符紙來,對北宮季恆說:“門窗關好,用符紙封住,然後放它出來用定魂針逼它蛻殼現出人形!”

作者有話要說: 20160728 22:44 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