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月站在一旁,亦是顧慮重重地說:“確實沒有辦法阻止他們招魂。”

“也許,林悅不會回來呢?”澹臺芸忽然看著夏玄月,不確定地問,“林悅到底會不會回來?”

夏玄月沒把握地說:“說不好。”

澹臺芸有些急,說:“可你才是最瞭解林悅的人呀!”

“我也沒有想過我會到這裡來,”夏玄月帶著世事無常的無奈眼神看著澹臺芸,說,“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

想想也對,澹臺芸長嘆了一口氣,說:“那怎麼辦?”

沉默片刻,夏玄月即下了決心,說:“既然沒有辦法阻止他們招魂,也無法預料招魂的結果,那就只能在此之前把人魔解決掉了。”

“就我跟你,再帶上遆星河?”稍作設想的澹臺芸立馬覺得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只能這樣了。”夏玄月平靜地說。

澹臺芸預想這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表情居然變得有趣起來,說:“你一走,林悅的肉身就跟著走了,我弟弟非抓狂不可。”

夏玄月低頭看了看林悅的軀體,淡淡地說:“如果他們找不回魂魄,留著這幅皮囊也沒用。”

“怎麼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人魔?又會在哪裡遇到人魔?我最怕的就是傷及無辜,現在不比明朝,我們現在有《六族保密協議》的。”

夏玄月神秘地笑了,說:“我知道一條捷徑,而且絕不會傷及無辜。”

客房裡面,周泊唯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只是中了屍油的那隻手背的顏色還是死灰一般,周圍的面板組織如同壞死了一片,很不好看。他此刻正站在視窗朝外遠眺,問了身後的北宮律一句:“你們確定?”

北宮律坐在一張椅子上,非常堅決地說:“這是不容置疑的,她是我們的親人,我們一定會為了悅兒下地府。”

周泊唯完全不認同這樣的做法,好似在勸說:“地府深不可測,十殿閻羅、十八獄王,你們都不知道她會在哪裡,太危險了。”

“但悅兒就只剩這一線生機了。”北宮律說這話時顯得很固執。

周泊唯撐著窗不知正在留心遠處哪裡的風景,依舊帶著否定的語氣說:“兩年前就有人跟我說過林悅的死本就是命數所定。人死複生,有違天道!”

“至始至終,她都是被利用、被擺布的!無辜受死,也是天道?”這話聽著頗為憤懣,居然是從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北宮律嘴中說出的。

周泊唯轉過身來,出乎意料地看著北宮律,說:“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北宮律坦然地看著疑惑不解的周泊唯,說:“這並不值得意外,我本就是這樣的人。”

周泊唯扭過頭去,還是看著窗外沉寂的夜色,沉吟片刻說:“我師父是不會幫你們下地府找她的,你們打消這個念頭吧!”

“我們早就知道你師父不會幫忙了。”北宮律毫不在意地說。

周泊唯徹底轉過身來,背靠窗戶,問:“那你跟我說這些是為了什麼?”

“也許你會知道悅兒在哪裡。”北宮律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但更多的是期盼。

周泊唯嚴肅起來,這對於他來說是一件不可能或者說是不可以發生的事情,帶著剛剛生出的戒心馬上問:“你為什麼認為我會知道?”

“你瞞著你師父夢入幽冥不也是為了找你想找的人嗎?”北宮律看著周泊唯的眼中多了些許同情,出於禮貌又加了一句,“當然,我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