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具軀體的倒地聲之後,所有的聲音都平息了下來。柳雨晴睜開眼睛向後看去,卻被一雙大手捂住了眼睛,鐘離和淵一邊小心拉著她離開,一邊說:“看了你會後悔的。”

不知黃柯看到了什麼,他發出一陣幹嘔的聲音,看來被惡心地不輕,他跟在後面說,心有餘悸地說:“師父,我剛才把徐泳放出來了,不知怎麼不見了!”

鐘離和淵草草答道:“被壓在楊樺背上的幽冥惡鬼吃了。”

黃柯十分感慨地說:“太生猛了吧!”

鐘離和淵拉著柳雨晴要走,似乎是時間有點緊迫,催道:“別看了,快走,我還要趕火車!”

“什麼,你這就要走了嗎?”柳雨晴因為心急而拉下了鐘離和淵遮在眼前的手掌,但還沒等她等到鐘離和淵的回答,她就已經看到了楊樺的屍體。於是,就有了一聲幾乎是突破聲帶極限的高聲尖叫……

夜色中的快艇上,眾人回頭去看遊輪,居然有一團又一團白霧般的影子躍動其上、穿梭其間。霓虹燈光雖然依舊,方才氣氛熱烈的會場卻已然寂靜無聲了。等到有人發現其中變故的時候,不知道會有多麼震驚。

快艇上大家都穿好了救生衣坐在上面,黃柯扶著被楊樺死狀嚇暈的柳雨晴,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團正在駕駛小艇的白影,慢慢擠出一句話來:“這也算是無人駕駛了吧!”

鐘離和荊欣賞著遊輪上正在善後的群鬼,說:“果然,還是鬼王厲害,這麼麻煩的事情,也就他能搞定了。”

黃柯對這個名字還很陌生,便問鐘離和荊:“鬼王是誰啊?這些鬼都是他的嗎?”

鐘離和荊打量著黃柯問:“你又是誰啊?”

黃柯將邊上的鐘離和淵一看,討好地笑著說:“我是我師父剛收的徒弟,多多關照!”

“徒弟?”鐘離和荊將這師徒兩人一看,帶著稀奇古怪的嘲諷說,“你可要想好了,不要被他的外面所矇蔽。”

黃柯以為這是在開玩笑,於是很配合地笑了笑,說:“你這話說的,真幽默。”

鐘離和荊繼續毫不避諱地當著鐘離和淵的面說:“你看,你一定是跟他認識沒多久就頭腦發熱,他這人極其的自己為是,又非常小氣,喜歡記仇,還是個暴脾氣!”

這似乎不是在開玩笑,黃柯都為在場的鐘離和荊感到尷尬了,他偷偷看了鐘離和淵一眼,他坐在一邊望著遠處的長江大橋,好像這邊說的不是他一般,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鐘離和荊擠眉弄眼地說:“你不信?”

“我當然不信。”黃柯說這話是基於他對鐘離和淵人品的信任。

鐘離和荊給了他一個別有意味的眼神說:“走著瞧。”

結果沒多久就讓黃柯給瞧見了。因為小艇上剛剛沒安靜多久,閑極無聊的鐘離和荊又開口了,他帶著嘲諷的口吻對鐘離和淵說:“你個死同性戀,就沒見過你收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做徒弟,多可惜啊!”說罷,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昏迷不醒的柳雨晴身上,那是一種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撲通——”是落水聲!黃柯看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是鐘離和荊從快艇上掉了下去。而且,鐘離和荊是被鐘離和淵一腳踢下去的!

鐘離和淵雖然不同他說話,但估計是聽夠了鐘離和荊的聒噪話語,一起身二話不說就狠狠一腳把他踢了下去,事先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就連正在駕駛的鬼魂都看呆了,馬達安靜下來,快艇行駛的速度也就放緩了。

鐘離和荊在水中撲騰著說:“鐘離和淵,江水這麼急,你居然踢我下來!”

鐘離和淵指著水裡的落湯雞就罵:“我替你老子教訓你個不會說話的東西!”

落湯雞在水裡指著船上的鐘離和淵反駁道:“你還有臉提你老子!不要以為你比我早生十三年就很了不起,你大爺!”

鐘離和淵不再理會水中的人,對著白晃晃一片的駕駛處說:“還愣著幹什麼,開船!”

而那團模糊的白影悠悠然冒出了一句:“族長,不把他拉起來?”

“淹不死他!”鐘離和淵重新坐了下來,慢慢順著胸口一團暴躁的怒氣。

小艇重新開啟,其實這裡已經離江岸很近了。不過鐘離和荊一邊在水裡遊一邊說:“鐘離和淵,你敢開船?你個沒人性的!胖子,你看見了吧,他就跟我說的一模一樣!拜師要慎重!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隨著快艇的重新啟動,鐘離和荊在水裡的嘴炮聲也就越來越小了。黃柯打著膽子慢慢道:“師父,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怒氣未消的鐘離和淵將黃柯一看,忽而又笑,說:“行!你要是問錯問題,就自己跳下去。”

黃柯被嚇得幹笑兩聲,怕怕地看看漆黑的江面還有遠處正在游泳的鐘離和荊,極力討好地說:“我覺得我已經沒有問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20160726 23:10 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