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順著王座背後的縫隙,打在皇帝的利刃的身上。

王座上的鷹冷冷地盯著利刃看,彷彿在盯著一塊鮮美的肥肉。

“任務又失敗了?”

王座旁的陰影問道。

“十分抱歉,大人,這次是我們的情報出了問題。”利刃單膝跪在大殿的正中央。

“傳說中來自世界樹的使者,最後一隻溫迪戈,還有一個德拉克,他們的力量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如果硬碰硬的話,即便是……那個形態也無法保證能全身而退。”利刃依舊平靜地報告著,但他的聲線明顯有顫抖。

一隻手輕輕地附在利刃的肩膀上,力度雖輕,卻讓他打了一下冷顫。

“我一直很信任你,博德。”內侍說。

“但信任,不代表你可以犯這麼多錯誤。”

“滾去庫倫城守衛吧。”

“是……”博德顫抖地回答道。

他沒能注意到頭上內侍冰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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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整合運動一直在行軍中。

“說說你們的世界樹吧。”

在休整的時候,布萊克走到愛國者的身邊。

“沒想到您居然會主動提起這件事?”愛國者問,他的聲音一點都不驚訝。

礦場那一天,當聽到世界樹這個詞時,布萊克看似沒什麼影響,甚至還默默地和愛國者喝了一個晚上的酒,但接下來的一週都一個人待著,搞得塔露拉和霜星都怪愛國者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適應這個訊息確實花了我一點時間。但平心而論,我確實應該想到的。”布萊克說,“畢竟,正常的情況下,我的力量來自世界樹本身。”

“從我的推斷來講,你們的世界樹還只是萌芽狀態,而且在我之前可能都沒有一個足夠有資格的……按你們來說的,使者,”布萊克頓了一下,想了想還是隱瞞自己是“神”這個資訊,“世界樹與使者,看似是主僕的關係,實則不然。使者滋養世界樹,世界樹反哺使者,兩者其實是互利共生的關係。”

愛國者扔給布萊克一瓶烈酒:“如果真要追溯世界樹的真實記載,恐怕會令您失望了,縱觀整個泰拉,即便是學術理論最豐富如萊塔尼亞,科技發達如哥倫比亞,神秘莫測如伊比利亞,有關您說的世界樹,連記載都從未見過。唯一能證明它存在的,只是薩卡茲世代流傳的古老歌謠。”

“但據我所知,近百年前,從拉特蘭的遺蹟挖掘中可知,可能那個被使者拯救的時代真的存在。不過十分遺憾,拉特蘭早在近三十年前就徹底的斷絕了對外的交流,只知挖著那些技術的屍體,不過如果是您的話或許他們會……敞開大門。”

愛國者拿出號角,遞給布萊克。

布萊克挑了挑眉:“加拉爾號角?”

“是的。”愛國者說。

“我們沒有海姆達爾或者奧丁,這個號角有什麼用呢。”布萊克將號角還給愛國者。

“這些東西,留在自己手邊,總比留在別有用心的人手上強。”愛國者淡淡地說。

“是啊……”布萊克感嘆。

他盯著前方,悶了一口酒:“話說回來,如果真有其他使者的話,你們的世界樹應該存在了很久,早就長成一棵參天大樹……算了,想這些也沒用。”

“只是……愛國者先生,我想問問您,假如……我真是你們的使者,那按理來講,使者的存在說明世界樹也不是全知全能,需要使者的意見。換句話說,“拯救世界”這種事情只依靠使者的主觀想法。請問,我為什麼要拯救你們的世界呢?我為什麼要拯救……這個讓我想起我的過去的地方?”

“羅賓先生,說實話……這個問題……最不該問的就是我,因為我一定不會支援您去拯救它。”愛國者淡淡地回答,一邊又吹了一瓶,一邊和布萊克講述了自己家庭的故事。

“十分遺憾。”布萊克淡漠的聲音也有了裂痕,失親之痛本就不是正常人所能承受的,即便對面是如山一般高的巨人。

“您看,我的人生,起始於顛簸的遷徙路上,但那居然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記憶。隨後我雖然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卻因為這片殘酷的大地,人與人之間註定會爾虞我詐,我視之寶物的兒子也死於鬥爭之中。所以,羅賓先生,相信我,換做我的話,我必然會旁觀這個世界的毀滅。”

“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會在它毀滅的時候,再開一瓶好酒,獨自享受那最美的時光,感受復仇最爽烈的快意。”

“但是,我還是想忠告您,是否拯救這個世界,是您的自由,我無權干涉。只是,您最好趁早做出決定,在它的漩渦邊緣觸碰到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