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些年,會縱著宮離殤。

我心裡雖然對她還有些瘮,卻搖了搖頭,“不嫌棄,我老公還是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呢。”

“你這甜嘴的丫頭,是故意哄我老婆子開心,好給你六叔治病吧。”她也知道我是故意說些好聽的,讓她給六叔治病。

可就是耳根子軟,頗為無奈的跟我離開陰宅。

反倒是修睿,被甩在後面。

我回頭偷瞄了一眼他,他緩緩的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臊的我臉紅,他豎大拇指是在誇我?

可我完全是靠溜須拍馬,畢竟這鬼老太吃軟不吃硬。

修睿暴力的那一套,對她不管用。

不然換了任何一隻厲鬼,聽我那些溜須拍馬的話。

只會當我是……

白痴吧!

除了申屠氏,大概這世上也沒別人了。

從申屠府的陰宅裡出來,外頭的世道更亂了。

戰火在陰街的各個地方全都點燃了,兩方交戰亂矢飛舞。

時不時的,還能冒出兩顆子彈。

申屠氏不說話了,冷著臉和我一起穿過這些漫天都是靈魂碎片的戰場。

地上還有敗軍倒下來的旗幟,那旗幟上盤著一條青黑色的蛇。

還是九個頭,圖騰甚是猙獰。

“輸的是相柳嗎?”我記得相柳這個詞還是先源自上古的一種人面蛇身的怪物,所以感覺這旗幟是相柳的陰兵留下的。

一旁的蠱婆有些詫異,抬頭看我,“乖徒兒,你還識得相柳陰軍的旗幟?”

“我只是亂猜的,這旗幟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我雖然回答的比較平靜,心中卻是無比的駭然的。

相柳不是聯合了陰間大部分的閻官,卻還是輸了。

是……

因為黑焰燈嗎?

這燈果然厲害!!

眼下,已經走上了冥途。

冥途上依舊沒有一個單獨的魂魄,倒是能看到好幾隊陰差鎖著陽間未死的生魂往冥途深處帶。

簡直是無法無天了,這要害多少人枉死啊。

蠱婆低了頭,“相柳是一敗塗地了,雖然離殤沒有參與。但是……也算是他輸了吧……”

她突然抬頭瞄了一眼修睿,有些興師問罪的意思,“宮少啊,這禍是你讓離兒闖的,現在楚江有黑焰燈,你讓他怎麼打贏楚江的陰兵。”

“擒賊先擒王,你的離兒不也有照魂鏡嗎?讓他先殺楚江啊,楚江沒了,那些陰軍自然也就瓦解了。”修睿冷淡的說道。

蠱婆還是護著她徒弟宮離殤的,甕聲甕氣道:“那鏡子在楚江手裡的時間比較長,他早就用鏡子找到了離兒的脈門,還有這陰間無數高手的脈門吧?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他會用照魂鏡換那盞燈。”

“那我問你,讓他用燈跟楚江換鏡子的人是我嗎?”修睿目色清冷,一字一頓抑揚頓挫的反問蠱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