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兩尊磨損厲害的牛頭馬面看門,上面鬼衙門的牌匾是隨便找了個爛木頭寫了那三個大字。

那字還特別醜,歪七扭八的。

以前小仙女做過宮家的管家,我一看這醜字就知道是他寫的。

牌匾下面,站了個少年。

少年長得倒是好看,只是一張臉稚氣未脫。

瞧著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著一身紅色蟒袍。

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朝著眼前不同的鬼魂指點江山,“你,判官。”

他所指的那個人,長相十分妖媚。

眼角的位置還長這一顆,標緻的淚痣。

絕對是個妖媚美男,美男臉上的表情卻是呆滯茫然的,聽完便道:“相柳接令。”

“姐,相柳俯首稱臣了。他平日裡的性子那麼倨傲,居然能夠甘當人臣啊。”玉琛十分驚訝道。

我倒沒覺得有什麼,“他失去記憶了,腦子裡一片空白,不過實力應該還保留了幾分。陰間正是用人之際,我想他找回以前的那些閻官驅使,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那相柳……怎麼還記得自己的名字?”玉琛輕聲問我。

我看了一會兒相柳臉上的表情,說道:“畢竟是曾經叱吒風雲的一方諸侯,雖然失憶了,不過名字是他烙印在靈魂裡的東西。別的鬼魂可以忘記,但這些強者,應該不會。”

“你,鬼將!”那個少年又指著白澤道。

白澤也忘記了一切,只記得自己的名字,“是閻王大人,白澤領命。”

“你你你你!!長這麼難看,鬼奴!!”那個少年走到了一個面色陰沉,眼神中帶著怨毒的男人面前。

男人被他一激,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南一仙,你還真是腦殘。以為本座和他們一樣,都是弱雞,被河水泡一泡就失去記憶了嗎?”

“寡人知道你記得,你不在寡人的眼皮子底下,寡人不放心啊。”南一仙雙手背在身後,圍繞著男人走了一圈。

男人手握成了拳頭,惱怒之下掐了他的脖子,“我宰了你。”

“宰啊,宰啊!!你現在實力還沒相柳白澤強呢,你信不信……”南一仙嘴角帶著古怪的笑,給相柳使了個眼色。

相柳走了上來,就好像拎小雞一樣拎住了男人的後脖領子,“你最好自重,不要傷我閻王大人。”

“你這個白痴,你原先和他平起平坐,現在憑什麼給他當下人!!!”男人氣的臉色黑死,怒叱道。

相柳美的不可方物的黛眉微微一蹙,身上的鬼氣將男人死死的纏住,“閻王大人神功蓋世,功力可不知道比我強了多少。我……就算在修煉一千年,也是比不上他的。”

“那是因為你的力量被陰河水……”男人還要繼續揭露真相,想讓相柳醒悟過來。

冷不防臉上就狠狠的捱了一巴掌,這一巴掌帶著極致的陰氣。

把他打的七葷八素,找不著北。

嘴角也緩緩溢位了鮮血,他緩了好久才緩過神來,“你這個小屁孩,你膽敢打我!!我在陰間稱王稱霸的時候,你特麼的還在穿開襠褲。”

“開襠褲?呵呵呵……顓頊,你想想看,陰河上渡人的船伕是從什麼時候有的?”南一仙眯笑的看著他,忽然就拽起了他的手指。

將他的手指在他嘴角流血的地方沾了沾,然後狠狠的壓在一張寫著鬼奴契約的紙張上,“不管你願不願意,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本少爺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