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耳口鼻中,流出的血還未幹透。

我用濕巾幫他把血跡擦幹淨,手腕卻被他握住了,“做飯了?”

“煮了點餛飩,你……在陰間跟楚江起沖突了?”我看他氣息有些虛弱,便感覺到此去陰間。

他怕是和鬼起了爭鬥,受了些內傷。

言清起身,默默的吃起餛飩,“楚江貌似受了你的氣,丟了一條黑龍脊鏈。又中了石頭蠱,就朝我亂發脾氣。”

“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他把我劫回去的。”我嘴上雖然嘴硬,心裡還是隱隱擔憂楚江會因此遷怒芸芸眾生。

到時候繼續徵兵,弄的民怨四起。

言清嘗了幾顆之後,就用餐巾擦了擦嘴,“我也是這麼跟他說的。”

這是從小樓家老爺子訓練處的結果,言清無論吃什麼都是淺嘗輒止。

如果多吃的話,就要被竹板打手心。

只因適當的辟穀,可以清心寡慾。

對修道是有好處的,卻是強行泯滅了人性。

“那後來怎麼樣了?他答應不再繼續徵兵了嗎?”我繼續問言清道。

言清嘴角一揚,笑得有幾分邪惡,“他若不答應,我怎麼可能從陰間回來?一開始也是不答應的,後來被我打服了。”

“你……要小心點,楚江的真正身份可能和他們有關。”我提醒著言清。

言清根本就不把我的提醒當成一回事,直接去了外面,感覺是急著要回天師府,“就算和他們有關,也不過是他們養的一條狗。”

“一條狗可以拿到青雷符的總綱嗎?你給他的總綱是……”有問題的吧?

我特別想問言清到底在想什麼,居然敢給他們有問題的總綱。

言清回過頭,打斷了我的話,“楚江手裡有青雷符的總綱?”

“啊?是……是……”我感覺聊到了敏感話題,並不方便在贏揮浮面前說起。

便瞄了一眼贏揮浮,試圖提醒言清。

天罡五雷符的事情十分重大,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大概是因為有贏揮浮在,有很多話不方便直說。

言清看到贏揮浮之後,氣息變得有些冰冷,“你怎麼又來了?昨夜過來騷擾她,本來想教訓你一頓的,可你不等我醒來就跑了。”

“我離開不是因為怕你,才走的。”贏揮浮面對言清,眼睛都不睜開。

聽他們這麼說,昨天言清醒來之前就感覺到贏揮浮來了?

今日剛一見贏揮浮,就將他認出來了。

言清冷蔑,“那是為了什麼?”

“是我要說的話說完了。”贏揮浮睜開一隻眼睛,瞥著言清。

言清蹙眉:“那你今天又過來是什麼意思?你還真是狗皮膏藥甩不掉,言歡到了海市,你也跟來。”

“是言歡請我來的,不信你問她。”贏揮浮實在太狡猾了,直接甩過給我。

睜開的那隻眼睛,又閉上了。

我實在無奈,只能對言清說出一半的實情,“言清,他是我宗家長輩要請的客人,並不是任意闖入的不速之客。”

“這麼說來,是我唐突了你的客人咯。”他眼睛一眯,自嘲的笑了。

我和他相處了十幾年,是不是撒謊他是能看出來的。

如此態度,定是看出了端倪。

他開啟別墅的大門,正要離去。

我急忙追上去,語氣略帶懇求,“你先別走,有件事我可能……要跟你商量商量。”